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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人都要死了,还是不要带着这样复杂的心绪上奈何桥为好。
可惜,他上了奈何桥,却并未有幸真的渡得忘川河。
还要如今这番苟延残喘,折磨别人,也折磨自己。
……不知不觉,他又这么昏睡过去了。
谢燃又一次迷迷糊糊睁开眼时,现自己并不在西园房内。而是在一处狭窄坚硬的空间里,鼻尖萦绕着一股奇特的木香。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谢燃试着动了动手指,现动不了,也睁不开眼睛。简单的说,他仿佛被困在这具躯壳中了。
但好在五感渐渐回笼,他感到身上似乎压了个什么东西。
不……不是东西。软乎乎的,竟似乎是个活人。
与此同时,他终于弄明白了这空间是什么好家伙,竟然是副棺材!
谢燃:“……”
而上方那人丝垂落在他的颈窝之中,谢燃只觉痒的很,这莫名其妙的处境让他心情愈烦躁,却苦于动不了,不能把身上那可恨的家伙掀下去。
直到,他听到了一声轻笑。
熟悉的声音靠着他耳侧传来。赵浔的声音有种难以言喻的低哑:“让我靠一会吧。若是你真的醒来了,怕是不愿让我这样亲近。”
谢燃:“…………”
前定军侯大人通过自己丰富的灵异活动组织及参与经验,飞快地推理出了现在的形势。
先,他躺在棺材里,并且动不了。
而他上面这位倒是能动,但不知陛下一个活人,为何如此志趣高雅,要和他这个死了两年的挤这小棺材。
是的,谢燃如今居然阴差阳错地回到了自己的壳子里。
但是命运待他从来幽默。要是谢燃能动,恐怕得大赞一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然后给自己结果了。就此完成地府赋予他的使命,打断赵浔的复活大计,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赵浔好好做他的一国之君,谢燃则上路奈何桥。
但结果,他别说给自己一下了,连个睫毛都动不了,只能僵硬面无表情地躺着,切实体验赵浔对自己的尸体动手动脚。
赵浔仿佛对把玩谢燃的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不知他到底怎么把一具尸体保存的这样好。赵浔显然也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十分满意。
棺材造的十分宽敞。陛下先是将谢燃抱起放在自己的膝头,然后给他细细梳理丝,一半披在肩头,另一半黑则被轻轻挽起,以玉簪固定。
赵浔看了一会儿,像是不满意,又拆散了,口中道:“抱歉,忘了。老师你不喜欢这个式,觉得太女气。我还是帮你都绾起来吧。”
谢燃:“………………”
这算什么?不能动的还魂体验版?还是过家家版?我能拒绝吗??不能你还问什么???
赵浔说做就做,动作十分灵巧,三两下就给将谢燃的冠得一丝不苟。熟练得让人害怕也不知他在人家尸体上试验了多少次。
这位陛下冠完,又开始为谢燃整理领口。定军侯穿着赵浔登基那日,他们二人一同祭天时的赤红冕袍,只是如今的谢燃脸色苍白,双目紧阂,了无生气。赵浔将金玉冠轻轻放在他束好的上,仔细端详,忽然低声自语道:“还差了这个。”
他说罢,用匕划破手指,将鲜红的血轻轻抹在了谢燃苍白干裂的唇上。
这是赵浔送予谢燃的红妆。
于是,这盛装的死者一点不见羸弱阴郁,竟反而有种近乎摄人心魄的艳色。
陛下终于满意了。
他低下头,将温热的唇轻轻映了上去。
“后日便是元宵,预祝安康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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