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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秋水点头:“死者被勒死时没有过任何挣扎,可见是处于昏迷状态中遭人勒颈,而于死者鼻中现丝质物,绝大的可能是沾了迷药的帕子,这便可以解释为何死者会昏迷未觉了。”
“那如何分辨死者是先被捂死再勒颈、还是捂晕后才勒颈致死的呢?”
我问。
“若是死后被人勒颈,因其人已死,气血不通,虽被勒绑,其痕迹也不会似勒死那般呈显紫赤之色。死后遭勒颈的,皮下无血荫,绑痕虽深入皮,也不会有青紫赤色,只有白痕。”
庄秋水慢慢讲道。
我“哦”
了一声,然后抬头看他表示我听明白了,却见他也正抬起头来看我,两人因方才一起看那丝状物而蹲得很近,这一脸对脸不由都顿了顿,他鼻间轻轻的呼吸甚至都拂在了我的脸上,我“嘿嘿”
冲他露牙一笑,他看了看我便转回脸去,道:“你近来胃不好。”
“诶?先生怎么知道?”
我问。
“口中有异味。”
他毫不给面子地指出。
“呃……很臭么?”
我偏头哈了口气自己闻了一闻,“哎呀,我一直以为是床上这家伙的臭脚丫子味儿呢!”
皱着脸转回头来时,却见庄秋水垂着眸子,正将唇角一个只有o.ooooo1度的弧度收起。——咦?这块木头在笑么?稀罕事啊!
“不许偷偷笑话我哦,庄先生。”
我不甚满意——这个八百年表情不变的家伙居然会因为我的嘴臭而笑?那我的嘴是臭成啥样了啊……
庄秋水偏头看了我一眼,我也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故意“哈”
了一口气熏他,他便认真地道:“你的口气和他的脚味并不相同。”
“噗……”
我摁住到了喉咙边的笑声,趴到自个儿膝盖上微颤着肩膀。
“哟,庄先生会讲笑话了么?看把人乐得牙不见眼的。”
楚龙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倚着门框子似笑非笑地望着我们。
“属下不会讲。”
庄秋水站起身,木声应道。
我也站起身,却不看楚龙吟,只管半垂着头立在庄秋水身侧,视线里看到他的脚迈开步子走进来,至庄秋水面前立住,淡淡地问道:“尸检验完了么?结果怎样?”
庄秋水便将方才的查验结果说与他听,一时见娄克宁从外面进来,说是衙役门已经来了,楚龙吟便转身出去,叫上他和楚凤箫至那已经备好的临时问讯室对一干相关之人开始初步问讯。我和庄秋水仍留在案这间屋,给郭盛重新穿好衣衫,而后用郭府下人取来的白布将尸体盖住,因楚龙吟那边还没有出结果,所以尸体暂时不能抬走。
收拾妥当,同庄秋水净过手后便没了事干,两个人坐在外间静等,约摸到了将近中午时候才见楚龙吟同楚凤箫回到这间屋中,见我和庄秋水坐在一起,楚龙吟哼笑了一声,道:“庄先生辛苦了,郭府已经备了午饭,且先回房吃罢,这里暂时没什么事了。”
庄秋水应着出门去了,我也跟着往外走,却又听楚龙吟皮笑肉不笑地道:“让你走了么?敢天儿老爷我是不需要人伺候的是么?”
我停下脚步回过身来低头立住,又听楚凤箫道:“小天儿帮了秋水一上午,你先让他吃饭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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