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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九跟在婆母身边往底下的苦力走,有她家傻夫在身边,似乎这些苦力看到他们还得让开一些,高大威猛的形象能唬人。
任婆子见人就露张笑脸,问她家老二的下落,可是苦力们根本不记得昨个儿有个叫任广江的年轻小伙来过。
任婆子越问心头越是慌,老二说来了码头那就是一定来了码头的,而且眼下安城也没有别的事能找来做了,只有这码头还能有机会。
任婆子走遍了码头,没一个人知道老二来过,她的心都揪紧在一起,看着码头停靠着三艘商船,那儿还有劳作的苦力,要不再舔着脸去那些商船上打听打听。
三人往商船的方向走。
到了船头,任婆子问一位管事可曾听过她家做苦力的老二,那管事一脸奇怪的看着她,不耐烦的说道:“你这老妪给问的,我们的船今天才到,你可知这艘船是从江南赶来的,你向我打听人,难不成你家老二去了江南?”
管事瞥了任婆子一眼,就不搭理她了。
任婆子也被对方叫成老妪心头窝火,她有这么老么?
一时间任婆母子很有些绝望,人是真找不到了么?一定是出事儿了。
这会儿一群苦力从船上下来,一个个身上都扛着沉重的袋子,走路都是一步一个脚印的。
宋九突然抬头看向其中一个扛袋子的苦力头目身上。
任婆子正要走了,却见老三媳妇站在原地不动,她就要上前拉人,觉老三媳妇有些不对劲呢,任婆子立即停了手,莫非三媳妇现了端倪?
怀着对三媳妇莫名的信任,任婆子也不催她了。
那苦力头目下了船,突然被个姑娘家拦住了去路,抬头看向她,很有些生气,他这身上扛着的东西可不轻,哪能站这儿不走。
宋九却是不让步,反而一脸礼貌的问道:“这位大哥,你可曾见过我家二哥任广江,他能识字算数,昨个儿才来码头做苦力。”
苦力头目一听到识字算数,立即想到了昨个儿那家伙,正是这姑娘口中说的任广江,他昨个儿眼红了一天,到夜里还后悔来着。
当时那管事还问过他的,敢不敢带着人跟一趟船,就五日的船程去外地卸货,来回最多半个月,到手就能赚到五十两银子,他当时没算这细数,直接给错过了。
苦力头目心头嫉妒,被问起,沉着脸撒了谎,“不认识,也没听说过。”
转眼苦力头目绕过宋九离开了。
一旁也尖着耳朵听着的任婆子听到对方说不认识,心就跌入了谷底,都没见过,老二到底去了哪儿,还是遭了不测。
宋九看了一眼婆母,连忙说道:“娘,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再去问问这位大哥。”
宋九不待婆母应话,她拔腿就跑,她家傻夫看到她跑开有些焦心,就要追上去被任婆子喊住了,所以三媳妇是觉得刚才那苦力撒谎了?心头又抱起了希望。
宋九根本不是再去追问的,她是故意往人群里一走,避开了婆母后,没一会儿再钻出来,便说道:“娘,我问清了,二哥没事儿,他是跟着大船走了一趟,来回半个月的路程,对方还给二哥五十两银子呢。”
任婆子惊讶的看着三媳妇,问道:“都是刚才那苦力说的?”
宋九点头,“那个也不是普通的苦力,他管着一帮兄弟,昨个儿这好事被二哥给抢走了,他还很生气,瞧着这苦力认得那船上的管事,不是什么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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