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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也来了么?”
苏柳木后退两步,笑道,“十几年前,我母亲也曾往南下治患没办法,即使我不来,也总要有人来的,对罢?”
苏柳木说得不错,立秋时后、天气转凉时,情况果然有所好转,江道一带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林师救下的那个孩子挺了过来,拉着那伯伯的手同林师告别,一蹦一跳地回家了。
苏柳木随一行官员回长安复命,林师再往南去。
文人墨客多惦念江南,林师初下山时,便有意一去,而今他站在亭廊中,看面前河道有船夫撑杆而过。
船上几位穿着鲜艳襦裙的少女,摇着扇子,叽叽喳喳嬉闹着。
不一会,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眨眼间,亭廊檐下便形成一道雨帘。
岸边有琴声伴着歌声传来,其中夹杂着一句稚童的嗓音,说:“公子,买束花罢!”
林师看着那不是那么新鲜的花束,付了铜板,过了一会,那奏乐和歌的琴师又换了一曲,恰换到他想听的那首。
他便寻了处石凳坐下。
歌听到一半,又有人突然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林师回过头,一个瞧着年纪不大的少女,抱着卷轴,半弯腰,大胆地问道:“你真好看,我能给你画副画像么?”
林师没有婉拒的理由,看着她亮闪闪的眸子,便应了下来,他正要将手中有些打蔫的花放下,又听见那少女忙叫住他,道:“不要放,像刚刚那样,捧在怀里就好!”
那少女坐在另一侧,摊开空白的画卷,画卷已经被水汽腾得有些发潮了,她调了墨,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地勾起来。
三曲过后,岸边的琴师收了琴,结束了今日的演奏,又宣传了一番说今夜江边有画舫巡游,以拉拢客人。
正巧那少女的画也画得差不多了,捧过来给林师展示,得到一番夸奖后又开心得要将画赠与他。林师婉言谢绝了她的好意,应允了她将画像留在画廊中展示,并答应得空会前去光顾。
月色袅袅,画舫倒映在江波之上,琴歌声起,有人在其间吟诗作对,好不热闹。
画舫中的热闹持续了两月有余,将那江南时最热的节气度了过去。只不过林师一直没有前去的打算——直到临离开江南前,他约同往岭南的船夫因为家中有事耽搁了,来得迟了,他独自站在江边等,又不是很想回去,只见远处歌舞升平,自己身边夜色寂寥,心想闲着便也是闲着,不如前去寻个热闹。
掀开珠串帘,舫内满耳是酣酒斗诗的声音,端着瓷盘的舞姬笑着往林师手中塞了一盅酒,那酒散发着花香,闻上去不输岭南的醉花阴,林师端在手里,没有入口。
他跟着指引落了座,耳边除了对诗声,还有其他的讨论声,林师有意无意听了一耳朵,便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你这才到哪啊,你是没有见过京城那位何大人的诗”
林师眉间一跳,环顾四周,试图去寻那说话之人,奈何四周人太多,话太杂,那声音很快便淹没在一众嘈杂之中,只能偶尔听见从四面流露出来的几声只言片语。
“你是说那位新上任的”
“我听说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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