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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2页）

言绪一改往日的柔和，代之是医者独有的严肃。

萧辞就像被老师抓住没有完成功课的学生，闷声不响，只小幅度点了点头。言绪见他大气不敢出的模样，意识到自己过于严厉了，声音不禁放缓，道：“药在哪？”

萧辞从抽屉中拿出药瓶递给言绪，言绪揭开盖子，道：“坐下，我来给你涂药。”

萧辞不明不白地坐下，掀开衣服，露出殷红的伤口。他惊异于自己竟然会听言绪的话，让他帮自己涂药，是因为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让人难以拒绝；还是自己始终渴望着的那一份温情在暗暗作祟。

言绪坐在他身旁，指尖蘸取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口处，他感受到萧辞的身体紧绷，便轻笑道：“我很早以前给我弟弟涂药，他也如你这般紧张，整个人绷得像只刺猬。”

“你弟弟……”

萧辞话音还未落，言绪便打断道：“他死了。”

萧辞注意到言绪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明显发生了转变，适才的温情骤然消失，眼底只剩下一片冰冷，可这滔天恶意仿若昙花一现，再一眨眼他又变成了那个熟悉的言绪，他继续道：“若他还活着，应该与你一般大了。”

半晌，言绪将药瓶的盖子合上，道：“从今日起，每日戌时按我这样涂抹。记住啊，我可是要检查的。”

得到萧辞的同意后，他才走出房门。

言绪脸上的笑意收敛，他低声唤道：“弟弟。”

可惜无人再回答他，多希望他能够再唤自己一声哥哥。思及此，言绪改变了自己之前的想法，他敲响凌泽的门，见他一出来，言绪就抓住他的手腕，道：“我想好了，我愿意与你成为道侣。”

凌泽尚未清醒的脑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一下子震懵了，“真，真的？”

他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我愿意与你成为道侣。”

言绪言辞恳切地说。

凌泽见他不像一时头脑发热，便回握住他的手，“好，我们现在就去与师尊和长老们商议，定下时日。”

两人携手走下了仙人巅。

仅一墙之隔的萧辞，一字不落的全部装进耳朵。他一动不动地屏息听着，直到四周归于平静，他才意识到那两人要结为道侣了。

他的心口又窜出那种熟悉的刺痛感，可这次的疼痛来势汹汹，许久过后还没有平息之意，反倒愈演愈烈。剧烈的疼痛惹得萧辞全身发颤，腹部紧绷痉挛，汗水布满额头沾湿发丝，他只能靠双手支撑桌子强迫自己不要摔倒，手边的药瓶被不小心撞倒在了地上，滚动良久才停下。

凌泽拉着言绪直奔大殿，见门主和众位长老在议事，他们便在门外等待片刻，直到交谈声渐弱，他们方才携手走进大殿。感受到周遭的视线紧紧落在他们身上，言绪不自觉握紧凌泽的手，凌泽感受到身旁之人的紧张，便用力回握住他的手，给他无声的鼓励，但实际上他自己也紧张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