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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开明沉着脸说：“混沌他来路不正，他以恶为乐，崇尚恶意，憎恶善意，喜与恶人结交，并且与善人为敌，这种人是连根子都坏透的，你如何去教他？”

狻猊满不在乎地说：“要我说，让他越远越好，你看他刚才的两幅面孔，对我们是什么样，对你又是什么样子？变脸比翻书还快，这种学生不能要，以后说出去，真是丢我们的人！”

宋福泽：“也许我们可以好好教他呢？他只是吸收灵气的方式跟别人不太一样，我看他还知道害怕，不是说没法教育，我们慢慢来？”

陆开明硬邦邦地说：“这种问题学生，教育根本就教育不好的！荀子就持性恶论，化性起伪，这混沌他就是性本恶！闯祸还是小事情，一直这么下去，怕是要遗祸不休了！”

陆开明与宋福泽互不相让，句句紧逼。

“如果他本性就恶，难道就不收他了吗？人性善与人性恶，本就是一个争辩不休的问题。孟子还持性善论呢！他认为教学目的是明人伦，只有通过教学才能更好的培养人。你难道不能给混沌一个机会吗？”

“不管是性善论还是性恶论，总归是不能直接放弃一个小妖精吧？”

陆开明沉默了须臾，“宋校长，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混沌入学……你就这么想要让混沌入学吗？仅仅因为想让他受到教育？”

“这……其实也不仅仅是这个问题……”

宋福泽一叹，神色怅惘。

“那还是什么问题？”

宋福泽淡淡地说：“破坏果树25棵，吃掉的水果无数，破坏菜地好几亩，归根到底，这是钱的问题。”

笑话，混沌让她损伤这么多钱，不扒下一层皮，怎么可能让他走？

已经在抵债中的狻猊一个哆嗦，他直到现在还没有还清欠宋校长的钱呢！可怜混沌，年纪轻轻地就犯到了宋校长的手中了。

陆开明一滞，顿时惊呆了。

他好像对于宋校长的精神境界，总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比如说幻想她是个不求金钱、毫无保留奉献自己的人……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宋福泽带着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笑容走过去，亲切地对着混沌说：“几个老师都同意你入学了，你加入未来小学好不好？”

混沌生无可恋地说：“我可以说不吗？”

他是脑子抽筋才会加入这个未来小学！

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女魔头，落在她的手里还有好？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宋福泽也不恼，她轻咳一声伸手就往包里摸，边摸边低声喃喃：“我的黑板擦呢？？”

混沌：“……我同意入学！！”

这就对了么，宋福泽满意地点头。

混沌满头小脏辫已经无精打采地蔫了，他低着头不吭声，宋福泽面带慈祥的笑：“欢迎你，加入未来小学。”

总觉着有些事情忘记了，他想起来什么，仰头看宋福泽：“今天我弄坏的水果跟蔬菜，我会慢慢赔给你的。”

宋福泽阴森森地说：“赔？卖身还债吧！”

她唰的一声，从背包里掏出来厚厚一沓子白纸，开始起草合同。

她奋笔疾书，唰唰唰，唰唰唰。

笔不停，写了一页又一页。

混沌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卖身契越来越长……

越来越长……

仿佛没有尽头……

-

宋福泽哼着歌，拿着厚厚一沓子合同进了校长办公室，留下了在校园里面如死灰的混沌。

校园里的花草传来淡淡的芬芳，他哆嗦了两下手，缓缓地握成拳头……

就在刚才，宋福泽让他签订了赔偿合同，他刚刚化形，没有金钱所以没法赔偿，只能卖身抵债。宋福泽让他签下了无条件打工合同，以后学校有任何事情都要做，并且学校的学费等也需要打工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