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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苏慎双手颤抖着按在地面，他悲伤而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慢慢回答。

他已经明白了，郁威所说的是实话……

小约曾经说的，努力过了没有东西得不到，他是想要让郁威陷入绝望……

“我要他死。你要挡着？”

郁威的话里风暴渐生。

苏慎垂眼注视着弟弟，沉默片刻，“郁威，我们一起长大，他千错万错，总还是曾经跟在我们身后的小弟弟……”

他慢慢抬起头，表情悲哀，转身深深朝郁威和他身后的人们拜伏在地，“我和你毕竟也是穿过一条裤子的兄弟啊，我从来就打不过你，我从来没有抢过你的东西……总还有一点情分在吧……我求你，求求你，饶他一条小命吧，好不好？你可以把他打成残废，你可以让罗荆在他身体里面种上寄生植物，可以让他从此站都站不起来，可以让他从此神志不清，但是，留他一条命，好不好？我求你……你还有爷爷在……我没了他就真的只剩自己一个了……我会从此带着他走得远远的，我们再不出现在你们面前……好不好……”

这样的要求谁会答应？

一干异能者愤怒不已，齐声唾骂苏慎，有的甚至直接用了异能，伏在地面的苏慎挨了许多攻击，脊背的衣料被割裂许多口子，几道深深的伤口渗出的血很快染满了他的半身。

郁威死死握住拳头，牙齿咬得咯嘣响。他一口一口咽下去的，到底是怎么样的苦涩而又带着腥气的液体……

“不——”

地上的苏约忽然短促地笑了半声，他染满了血的左手忽然举了起来，奋力朝自己的脖颈一划！半丝微弱的寒光闪过，他颈侧的大动脉一下被划开，他身体内已经所剩不多的鲜血再一次喷溅出来！

“小约！”

刚刚抬起身的苏慎瞬间泪如泉涌，他扑过去抓住弟弟的手，颤抖着从那只手里夺下了一把只有三寸长、锋锐、同样被鲜血染遍的手术刀……

“救他啊！救他啊！”

苏慎流着泪疯狂地朝这一室的人大吼，他拼命按住弟弟颈侧的动脉，随着心跳一股一股涌出的血液温热，渐渐漫过他的指缝，滴落地面。

怎么可能有人会救他？

郁威静静地看着这个害死了他的奶奶、让他的爷爷身体衰弱二十年的人，渐渐流尽全身血液，渐渐身体冰冷，渐渐死去。

他的神情也渐渐变得漠然，如同久久封冻的冰原，再也没有人可以从他眼里看到分毫情绪。

“你走吧，到此为止。”

郁威昂起头，不再看苏家这两兄弟，漠然道。

苏慎不言不语，也不再看向任何人。他轻轻把弟弟抱起，站直身躯，沉默地从异能者们让出的路离开。

两兄弟都被鲜血浸透，犹有鲜红血滴从两人衣角滴落，在他们经过的地方蔓延了一路……

☆、chapter69迁居

星际历3329年3月9日。

一方有难，八方来助——在隔了千来年之后的这个世界，季辛辰又一次感觉到了，这八个字所形容的境遇是多么美好。

他从上个月7日进的斯梅尔医研所，算到现在，已经和这班医生同僚相处了差不多30日。过了磨合期之后，成员之间合作越发默契，气氛在胡素瑶、谢柔两位女性的调节之下也越发温馨愉快。开始只是工作伙伴，到后来，季辛辰蓦然发现大家已经成了很好的朋友。

原定的合作时间只是20日，但他中间为了空出时间回到郁镇去，和萨安他们协商放慢了后面的治疗进度，消耗了他们同样珍贵的时间。但是从胡素瑶到李谆诲，季辛辰这些伙伴都很体谅他的难处，胡素瑶是最温和的，她劝慰季辛辰说，“同伴需要一点时间去照顾病重的长辈，如果连这样的事我们都不能体谅，我们这些医生当来还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