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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也是一样,我打了两种菜质柔软的主菜,要了一个鸡蛋汤。
大叔苦熬了九个年头,这才半个多月,他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过来的,所以我在这方面还是选择清淡无刺激性的为主的。
顺便把给杨医师打的饭菜倒进保温饭盒里,没办法,急诊室里有名望且是成手的外科大夫急缺,杨医师很少能正点吃上午饭,自我跟了他的班后,这个光荣的任务我便毫无怨言地接手了,又给柳兮婉那个馋虫打了一份回锅肉。
就这道菜是我们医院食堂最拿手的一个了,要是赶不上前十几位,这菜基本也就打不到,鄙人不才每次不只是前十几位里的一位,且每次都是前三。
“大叔,先喝口汤压压胃里的凉气!”
幸好我的腿快,我坐的这个角落周围还没有人,先后涌进的人流也都是汇聚到打饭的十几个饭口里,暂时不会有人注意到我和大叔这里的互动的。
“幻儿,你觉得我还有胃吗?”
他吞下了我递过去的汤,却还是有些自嘲地笑着说:“也只有你……还会处处把我当个人吧!”
“胡说什么,人也好鬼也好,你都是你了,尝尝这个扒茄条,味道不错!”
不容他再妄自菲薄,我夹了茄条递了过去,就着一匙米饭让他吃下。
也不知大叔是做鬼的原因,还是以前的胃口就不好,每餐吃的都很少,小半碗饭,几口菜,再喂他他就摇头不肯吃了,我也只得采取曲线救国的政策,随身带着几包零食,定时往他嘴里塞上几个,当然,我自己也得跟着吃上几个,要不……他又会红了脸的。
可今天他突然说了他想吃龙虾后,我便不得不陷入另一种思想纠结中了。
吃得少……或许不是胃口不好而是这些东西他不爱吃吧。
这种北方的家常便饭,他一个南方人,还是一个曾顶级奢华、吃过全世界各种美味的人,应该是吃不惯的,或是难以下咽的。
我不由得有些发愁,龙虾这种东西以我现在的资本储备,估计连只爪都买不来的,还有今早发生的打车一事。
从我们医院往我家走,我是终点站起步,只要肯花些时间排队,有个靠窗的座位是不成问题的,只要我有座,大叔就可以贴着我站着了,不会挤到,而从我们家到医院也是中点,却不是终点,十次固定有九次是人挤人挤死人的,这必定就会重复发生今早的场景,一次两次我还能承担得起,可这要是日日如此,我肯定是承担不起的,破产指日可待。
钱啊,你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我忧来让我愁,今晚回去有事做了,还是得和以前的编辑联系联系,找一些兼职来做,画点画稿赚点稿费,宽裕宽裕手头,还应该在同城社区发则广告,找个可以同线拼车的,这样怎么说也能少上一半。
“苏幻童,想什么呢?听到我和你说的话了吗?”
坐我对面的柳兮婉在桌下踢了踢我的脚,我才注意我已经发呆很久了,她什么时候坐下的我都不知道,你说大叔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
我回过头去看他,他却不知何时也和我一样,思想也在溜号中,我看他他都没有感觉到,不行,一会儿没有人的时候,我得问问他,他怎么就能总是那么的深沉,至于此时,还是答对对面的柳兮婉的好。
“我胡思乱想发春梦呗,对了,你刚才和我说什么了!”
我往嘴里扒了口饭。
“我就知道!”
她一副了然的表情后,悄悄地抬起右手拾指,指了指斜对面的那张桌子,扭捏着小声说:“看,那个就是白锦,咱们医院的院草。”
白锦吗?我顺着柳兮婉手指的方向扭头望去,对于这个名字,我的了然程度已经远远超过我们院的院长以及我们科的科主任了。
没办法,我和柳兮婉刚熟悉不到两天的功夫,柳兮婉的嘴边或故意或不故意地已经提过不下七、八遍了,等我们真正地熟悉起来后,这个名字基本就挂在柳兮婉的嘴边成了柳兮婉的口头语了。
柳兮婉几乎把现当代所有能用来夸赞男子的词汇都用到了此君身上,我自是半信半疑,却也因为长期被柳兮婉所涂毒对此君产生了那么一点好奇心,只是由于此君是内科医生,一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那是一个腰背挺直、目光明朗的男子,坐在那里正和对面的某人聊着些什么,既然有院草之称,五官自是出类拔萃的,这点不用细看我也知道,我只是在暗暗品评,他对得起对不起柳兮婉用来形容他的那些空前绝后的美好形容词。
就在他站起的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些什么,也就失去了看他的兴趣,我迅速扭回了头,对柳兮婉说:“小柳子,你要是能把他追到手,你以后就不用我给你打回锅肉了。”
“什么?”
柳兮婉被我的话说得一愣,微张了唇,眨着大眼一脸无知地看着我。
“我那般速度,尚且只能屈尊于第三名,此君却在我之前,不愧是院草啊!”
我刚才扭头去看时,就觉得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等他真正站起,我就立刻明白是在哪里见过了,这明明就是我打饭时,排在我之前的那位“运动员”
嘛。
原来,他就是柳兮婉日日念着的院草白锦啊,之前我还以为白锦是怎么个绝色呢,然后就有了不过如此的唏嘘了。
柳兮婉了悟了我的意思后,立刻装出淑女样,嘴上还逞强着说:“谁要追他,人家只是欣赏。”
“噢,那你就继续欣赏,看着别人把他追走,你别说,也是一出不错的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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