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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睡饱了，脑子恢复清醒后猜测她肯定是想听听那对于她来说荒唐至极的我的“幻想”

，好让她乐呵乐呵。

但我是真困，怎么可能醒的过来。我敢保证就算是敲锣打鼓我也不会睁眼。

好困。

一种深入灵魂的倦意占据了我的大脑，我要是还不睡，说不准过几天我们学校就要为我写好几篇的澄清稿：学生陈境猝死的原因是长时间缺少睡眠，而非学校压榨和教师问题这一类莫须有的造谣。

我当然没看见周妍眼里写满的厌恶，但我是感受到她满含怨恨的一脚。桌脚摩擦地面发出磨耳的“兹拉——”

声，周围人听到这动静纷纷停下手中动作，哄闹的教室忽然安静了下来。

————

各个抬头四处张望，没看到罗斌半点影子，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

“我操你妈逼周妍，他妈的黑子没来你踢个p桌子。”

染着黄毛身穿秋季校服紧身裤的男生一啧嘴，脏话如洪倾泻，丝毫不见九年义务教育的身影。

黄毛正愁一肚子火没处发呢，周妍好死不死闯枪口上了。

周妍没想到会惹到黄毛这个刺头，除了老班和学委没人能治他。

她转了转眼珠子，眼中滑过狡诈，栽赃嫁祸道：“还不是陈境，我叫她两声到发起脾气来，踹桌子。这玩意儿还趴在这装睡呢。”

黄毛抬眼看着强壮淡定的周妍，顺过去瞧了眼还趴在桌上补觉的陈境。

神情变得极其不耐烦，“又他么是这女表子？”

他一手推开椅子，往陈境的座位走去。

周妍有眼力见的赶紧撤了，让出位置来。

她走远几步，双臂交叉放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黄毛自认为不是什么君子，更不懂什么男女有别，在他看来男人女人能有啥不一样，不就是一个有鸡，一个长b嘛，他抡起拳头照样打。

他一把拽住陈境的马尾，奋力下扯。

她的头被头发往下带，被迫与脖子将近形成一个直角。

————

我是被疼醒的。

头皮快要被掀下来的剧痛，让我迅速清醒。

眼泪被疼地夺眶而出，泪眼朦胧中我勉强认出扯我头发的人是黄毛。

见我睁眼，黄毛手也不松反而更加使劲，切齿道：“舍得醒了”

下意识发出短促的“啊”

，一声痛呼。

这动静不小，全班人的目光被吸引，都看着我这张丑脸。

用别人的话来说，要是吃饭看见我这张蜡黄枯瘦，又长痘痘的丑脸，隔夜饭都能呕出来。

不足的睡眠让我神情有些恍惚，我呆滞地看着黄毛，耳边是嘈杂不绝的人声，却都像隔了层透明的膜，渐渐离远，我的魂魄好像飘浮在上空，整个人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