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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浓抚着袖口,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只不过半日下来,有些倦了。”
“既是如此,那咱们就回府去。”
景宁随即吩咐了车夫。
云浓早在那日就想明白了,将态度摆得分明,所以如今也不过略微出了会儿神,就又将此事抛之脑后了。
第二日,景宁前往忠义伯府赴宴,云浓则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床梳洗。
云浓在这长公主府住着,比在徐家时还要随性许多,而景宁也是一早就吩咐了这院子中的婢女们,让她们小心伺候着云浓。
翠翘替她梳理着长发,感慨道:“大长公主待姑娘可真是好极了,若不是我打小跟在你身旁,怕是要以为你们相识多年呢,不然怎么能有这样的交情。”
云浓被她说得莫名心虚,含糊地应了声。
“说起来……”
翠翘替她绾了发髻,有些奇怪地点了点云浓脖颈后侧的红痕,“这是怎么留的?”
南风馆一夜荒唐之后,云浓身上留了不少痕迹,这几日一直是遮遮掩掩的,连沐浴之时都没让翠翘伺候,想方设法地躲着。
今日是见着痕迹消了八|九成,便没有再小心掩饰,结果却有这么一处被翠翘给发现了。
那红痕是在她脖颈后侧,并没法从镜中看见,云浓脸有些发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倒是翠翘自己又寻了个借口:“莫不是有蚊虫叮咬?可巧今日日头正好,将床褥拿出去晒一晒好了。”
云浓连忙点点头:“好。”
说着,她又拢了拢衣袖,将手腕遮得严严实实。
这件事暂时算是糊弄过去,但云浓也明白,如果再与顾修元有什么往来,那必定是没有办法长久隐瞒下去的。
只不过能瞒一时是一时,云浓还没想好该怎么提这件事。
尤其是祝嬷嬷。她如今虽不念叨,但打心眼里还是盼着云浓寻个好人家,琴瑟和鸣、相夫教子。若她知道云浓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与人往来,恐怕是要气昏过去的。
云浓虽并不在乎旁人如何看,但一想到事发之后可能会有的情形,还是觉着头皮发麻,仿佛是做了亏心事一般。
但事已至此,也没旁的办法,毕竟这世上可没回头路能走。
云浓喝了些粥填饱了肚子,看了会儿话本,又拉着翠翘来教她下棋,权当是打发时间。午后日头正好,将人照得昏昏欲睡,她正琢磨着要不要睡个午觉,景宁便从忠义伯府赶了回来。
“我见着了楚二太太,信物还了,也趁着这个机会替你澄清了。”
景宁寥寥几句给了她交代,然后方才详细讲道,“这徐家着实是让人看不上,拿着这么个定亲信物不肯还,百般暗示楚家,想要趁这个机会给自家儿孙谋个官途。”
云浓毫不意外,平静地答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不过楚家也不是什么好的,”
景宁顿了顿,又改口道,“但也不能一概而论,大公子在的长房倒是不错,只可惜他因着腿疾不能入仕,着实是可惜了。至于旁的……只能说,你这门亲事好在没成。”
“为何这么说?”
云浓好奇道。
“你若是见着二太太如今那模样,就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了。”
景宁嗤笑道,“虽说踩低拜高是人之常情,可做得太明显了,也着实是可笑。”
云浓没亲眼见着,但也能猜个几分,毕竟她可是与楚子瑜打过交道的人。虽说母女未必全然相似,可单从楚子瑜的言谈举止中,还是能窥见其家风做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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