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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施言啐他:“大爷可没兴趣勾引男生。你弟弟什麽时候过来睡觉?”
“一般都是不到10点吧。怎麽了?”
“他们过来之前我走啊?笨,我从窗户走。”
“你还跳窗户!你是不是怕我爸说你啊,我爸中午不是怪你的意思,你别介意。他就是严厉的人,管教我们严格点。”
施言本来一句讽刺的话“就管教你严格吧”
已经到了嘴边,硬生生被他咽回去了。但是立即脸就板起,黑起:“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算什麽帐?”
黑诺傻傻地问。
“你把我诓到理科,自己倒混文科去了。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躲我?”
黑诺呵呵低头:“那个时候是有点不愿意和你一班,不过我也是真的喜欢上文科,而且我报理科也以为咱们不会在一班的。”
施言点点头,这就好,受伤的自尊心舒服点了。知道黑诺不是专门为了避开他而逃去文科就好了。实际上施言并不喜欢去背东西,他宁愿去做物理也好过背地理、历史。现在这样他没有被黑诺拐进文科班也不错。
再上学的黑诺脚步都是轻快的,虽然历经偷钱这个无妄之灾,可也算因祸得福吧,终是得回施言这个朋友。
但是俩人也就在课间操的时候说了几句话。因为他们教室在四楼,课间只有十分锺,学生们一般不是去厕所的就不下去了,男生喜欢在走廊里聚著、女生多数在座位上不出来。施言下课不是和哥们(几乎都在一、二班)在一起走廊休息,就是在座位上被一帮女生围著。而且他们的教室也是一个在头、一个在尾。
不过不再冷眼相对,见多见少都无所谓,反正见面就是高兴地说上几句。十月的国庆节一过,气温就开始下降。一场秋雨一场寒,施言还是在一个下雨天发现黑诺下午放学後没有回家的。想想黑诺家比自己家距离学校远多了,他又没有骑车,回家吃个晚饭再赶回来上晚自习,时间上是比较紧。有不少和黑诺家住附近的同学,即使有自行车的,也懒得冒雨骑车来回,可是他们事先都带有零食或者饼干先填肚子。
施言次日见到黑诺的时候,就告诉他下午放学等自己。施言先骑车带他到自己家小区门口,施言家是在黑诺回家途中的,然後就要黑诺把车子骑走回家,告诉黑诺吃了饭还在这里见,接上施言。黑诺回到家,把车停在外面,没有要家里人知道。这以後他们每天下午的放学和晚自习上学路上,都是结伴而行了。
施言车後座又一次被黑诺霸占住,依然是关注目光多多。还好,为著施言的震慑力,别人也不好上来打听他们怎麽又和好的-----开学後施言对黑诺的态度,大家可是都看见的。黑诺的同桌却掩饰不住好奇,於瑶做为施言淘汰下来的女友,现在根本就对他也没有什麽怨恨,只是奇怪黑诺怎麽和他混到一起去了。於瑶心中,施言就是典型的花花公子,满肚子花花肠子;而自己的同桌黑诺是那麽淳朴、纯净的人,这二人做朋友?於瑶不相信这麽不可思议的事情。
几次於瑶都问黑诺,怎麽可以和那种人做朋友,不是黑诺教会自己看穿施言的虚伪吗?为什麽黑诺却反而做他朋友?黑诺却坚持声称施言是值得交的朋友,於瑶徉装叹气:“我醒了,你却被那花花公子骗了。”
进入十一月份不久,西伯利亚的寒流就带来一场大雪,扬扬洒洒地在人们熟睡中悄悄变换了天地的颜色,黑诺一早起来看见铺满白雪的院子,深深呼吸著沁爽却格外清润的空气,肺腑都好象被滋润了一样。踩在厚厚的雪地上,上学路上的黑诺孩子气地边走边回头检阅自己的脚印,不时蹲下捏个雪球玩玩。
雪太厚,课间操被取消了,可是学生们却反而会跑到操场上去戏闹,无论男生、女生都借著这个长时间的休息去弄雪,追逐打闹没有敌我的雪球满天乱飞。黑诺也被施言抓去参加战役,可是黑诺自小就没有和别人玩过打雪仗,他自己玩的无非就是捏一些雪球自己高空抛抛,堆几个小小的雪人。一下就把他拉进这样大型、混乱的战役,他拿著雪球都不知道该扔给谁,施言看到他呆样子,只好对他说:“我们对打,我可不会客气。”
说著快速抓了一把雪扬在黑诺脸上:“开站!”
已经跑来。
黑诺蹲下握了一个雪球就去追施言,施言也在捏雪球呢,不过他可比黑诺经验多多,是两个雪球,左右手各一个,待黑诺一跑近了,左手的雪球就攻击而来,黑诺身体闪避,他已经把右手的也发射过来,早就知道黑诺反应的施言第二枚炮弹才是等著他的呢。黑诺被打个正著,自己的武器却轻松被施言化解,看著施言得意的笑。他才要制造炮弹,施言已经跑来进攻,黑诺抓著还没有捏成球的雪就跑,施言紧追不放。幸好施言的朋友们也再进攻他,黑诺才可以抓紧时间捏了几个子弹。
25分锺的课间过得是热火朝天,跑得黑诺都气喘不止,也薄薄出了一身的汗,平日苍白的脸上也有了点血色。上课的铃声才要黑诺醒悟还有两节课呢,带著不平的气息回去教室,刚开始的几分锺神智都还在操场呢。晚上的自习课前,这帮学生们又再开站,而且由於自习课都没有老师的,他们可著劲疯,足足晚了15分锺进教室。黑诺打不过施言,也跑不过他,被他抓住俩人在雪地里滚了不少圈。
晚上回家的黑诺在半夜就发烧了,上午和晚上的剧烈运动都是出了汗的,被冷风一打,这晚上毛病就出来了。他不能午夜去敲父母那边的门拿药,就找出施言以前拿给他的药,把分量不多的消炎药先吃上。快到4点的时候,他尿血了。已经算病出经验的他去厨房倒了好多水来,因为一但没有尿液,完全是血的排尿会产生使人昏厥的疼痛。就这样煎熬著躺一会坐一会,时不时就蹑手蹑脚去厕所,这样穿衣服脱衣服也够他折腾的了,支撑到早晨情况也不见好。
早上在父母那边的客厅里拿了退烧药,找点消炎的吃了,他就去上学了。课间操的时候施言来找黑诺,没有看见他就先走了。因为北方冬天这样的大雪通常会堆积几天的,所以这一周估计都不会去做操了。
第三节课间在走廊的施言远远看见黑诺匆匆下楼,回来以後又拿了个杯子去水房(打扫卫生洗拖布的地方)接了水走回教室。这个家夥在搞什麽?北方冬季水龙头里的水出来都是冰冷的,喝下去牙都打颤,难怪施言不会想到他是喝水。
下午
第一节课间施言再次看见上午情节回放,所以第二节一下课就去找黑诺,走了个迎面,施言叫他,黑诺回:“我先去厕所,回来再说。”
就好象要尿裤子一样的疾步走了,施言失笑等他。回来的人脸红扑扑的,更加奇怪的是这麽冷的天,他是去厕所了,也不是去打雪仗,怎麽又是一头汗?抓住他问:“你是不是发烧了?”
手心里居然也汗涔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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