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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强势而温暖,将天幕的阴霭扫过,橙色的阳光刺破云层照耀每一寸土地,古老而破旧的石镇都显得熠熠生辉,不怎么祥和宁静的气息似乎也被随之驱散。
那条宽敞但老旧的山道,同样沐浴在阳光下,石板青泥都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流露光彩,看似一切都在变得充满生机,期待新一天的到来。
此刻这条山道已有人在上行走。
许明渊独身走在山道上,背对着黎明的暖光自山上走来,影子印在灰橘色的大道上,更加灰黑孤独,像是黑夜弥留在世未被消散的绝望。
他脖颈上的勒痕没有消去,黑色的衣衫凌乱破碎,沾染的灰尘与泥沙在光下闪耀,像是在无声地嘲弄,暴露的手臂上几道被腐蚀的伤口赤裸而惊心。
他没能抓住不知名的异能者,没能阻止任佑民的死亡,更没能阻止薛婷的离开,前方山脚的道路开叉分向四周,似乎在象征他的未来,没有一条明确的道路。
这个夜晚许明渊或许败得彻底,但他面无表情,黑曜石般的眸子背着光有些黯淡,其中有冷漠,有淡然,却没有迷茫和气馁。
积极的也好,消极的也罢,关乎情绪的一切,他都一无所有,像个荒漠般贫瘠,能用最理性的态度面对万事。
迷茫从不在白日存在,他毫不停留地走上通往薛宅的道路,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赶在其他人醒来前回到薛宅,换衣服处理伤口,向组长提交报告而后短暂休息片刻,再继续寻找和阻止薛婷,如果有必要还要再吃点东西。
此时的薛宅已经开始拍摄了,很多摄影机被架到了外面,如果许明渊就这样走去肯定会成为议论的中心。
白日不在乎这些,他打算就这么走进去。
突然,他察觉身后有人在看自己,不等转过身来,一件宽大的风衣外套就披在了身上。
“这样走过去太扎眼了,披上吧。”
“我不在乎。”
许明渊嘴上冷漠地说,手却拉在衣摆处将外套收紧。
侯涅生见状嘴角微微扬起,似乎许明渊没拒绝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又主动将衣领提起来,盖住他脖颈间的勒痕。
衣领很高,最顶端甚至触到了许明渊的下颌,他冷漠地抬眼看向侯涅生,这人五官俊美深邃,长随意地披散,非但不显得女气反而多了几分温润。
白日不明白喜欢和讨厌,但他知道侯涅生是世间少有的美人,这样的人在哪里都耀眼,都有放纵的资格,他想不明白对方会被黑夜的简单把戏牵制,又等自己一晚送上衣服。
为什么呢,白日想。
然而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至少手臂上传来的、越刺骨的疼痛告诉他,包扎比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更加重要。
他收回毫不遮掩的、打量侯涅生的视线,抬脚朝薛宅走去,谁想对方竟也跟了上来。
不等许明渊开口询问为什么,冯导也现了侯涅生的动作,问道:“你干嘛去呢,马上就正式开始了。”
侯涅生转头随口回道:“有东西忘拿了,顺便回去拿一下。”
“你有什么东西忘了。”
冯导上下打量着侯涅生,“我看你也没缺什么啊。”
“头绳忘拿了。”
侯涅生笑着说,“那可是我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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