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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生不理他有一段时间了。
那天英语课他其实已经有了点感觉,英语老师要求朗读课文,读到胡须(beard)这个单词的时候,安生一个劲儿地念成“bird”
。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夺下她的课本,说胡须和鸟不是一回事。
其实他当时态度不是很好,完全不耐烦,但安生也只是“哦”
了一声,便转过头去。
“按道理这也不会啊,”
他低声,安诺没听清楚,“啊”
地又问了他一遍,厉雅江抿唇,重新看着手里的书,“我是说,你不觉得她对谁都那样吗?”
“不不不,好像是对你特别差。”
安诺又戳他,“厉雅江,你仔细回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你到底是哪里得罪她了?”
这么一说,厉雅江原本翻书的手又一停。
说起来,安生最近在班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第一次月考考了五十六名,大家还能以为她初来乍到不适应,可是第二、第三次考试跟着来了,她都是第五十六名,这就没法解释了。高中正是学习成绩压倒一切的时候,学习成绩不好,在班里会被百般挤对。
年底学校组织各类大扫除,大扫除基本是按照学习成绩排名来的,学习好的顶多擦个黑板就没事了,而学习差的,哪里脏乱差打扫哪里。以前厉雅江觉得这无可厚非,但是那天去厕所却被吓了一跳。安生正撅着屁股,仔仔细细地刷着马桶。
他还以为自己进错了厕所,回头一看,这就是男洗手间。
“你怎么来这里了?”
安生举着刷子道:“你上厕所我就出去。”
“你……”
她低头出去了。
到这儿厉雅江还不打算说什么,但回教室的时候,发现安生正费劲地趴在窗台上擦玻璃。
他们这层是六楼,窗户又是那种大大的落地窗,可想而知擦起来难度多大。窗户下面,几个同学在那欢声笑语,聊着各类明星的八卦琐事,而安生小心翼翼地踩着窗沿儿,一点点地往外挪,尽力擦她能触到的最远的地方。她本来个子就小,这样整个身子基本都悬空探到了窗子外面,这一通动作简直和演杂技似的,把厉雅江看得心惊肉跳。
“你下来。”
安生完全没想到又碰到他:“干什么啊?”
“这种活用不到你做。”
“没事。”
安生又把着窗户,冲着玻璃哈了口气,“我擦完就好了。”
“你从这里掉下去是要摔死的知不知道?不,摔死了还好,这要是摔个半身不遂的,你这辈子就完蛋了。”
厉雅江皱眉,“快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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