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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老太盯著他的爐子看了一眼，但見他伸手跟自己要乖孫寫的字，馬上遞過去。

見他要坐回去繼續燒火，生怕火星子濺出來燒了乖孫的字，沖他道：「你看罷，水我幫你燒。」

6時硯還是病體，臉色並不是太好，正想說不用，牛老太已經拿著蒲扇蹲在了爐子前。

他遲疑片刻，嗯了一聲。

二娃字寫得……很一般。

「咋樣？」牛老太一邊燒水，一邊抬頭朝6時硯看：「是不是好多了？」

6時硯：「需要再練練。」

牛老太臉上的笑一頓。

6時硯已經收回了視線，繼續道：「二娃年紀還小，也勤快，好好練幾年，肯定會練出來。」

牛老太立馬喜滋滋道：「是吧，我也覺得二娃子有讀書的天分。」

讀書有沒有天分，6時硯不敢妄下定論，但字確實得好好練練才行。

牛老太添了柴，又道：「6小子，你給指點一下。」

6時硯想了想道：「我寫個字，二娃在家臨摹一個月，再拿來我看看。」

牛老太開心地一拍大腿：「好好好，你快寫快寫。」

6時硯面上露出些許遲疑。

見他沒動，牛老太皺了下眉頭：「怎麼不去寫啊，水我幫你燒著呢。」

6時硯蒼白的臉，又白了幾分，他看著牛老太：「奶奶去把二娃子的紙墨帶過來，我來寫。」

牛老太心道，咋寫個字還要她回家拿乖孫的紙墨，6小子啥時候這麼吝嗇？請教他一下，還得自己自備紙墨？

但她念著乖孫的字，嘀咕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麼，起身就往外走：「那你自己看著火啊，我回家拿去。」

話落，人就已經出了院子。

6時硯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後重坐回去，面無表情地添柴燒火。

家裡早就沒有紙墨了。

牛老太心裡雖嘀咕，動作倒是麻利，很快就拿著東西跑回來。

「拿來了，二娃子的筆我也一塊拿來了！」

水燒開了，6時硯便拿著東西進屋，坐在堂屋八仙桌邊，寫了個『永』字。

牛老太探頭看了一眼，咂舌：「就這一個？」

等墨跡幹了，6時硯把紙張遞給她：「嗯。」

牛老太啥也不懂，聽6時硯說是，她就覺得許是這個字非常厲害，先拿回家而乖孫練練。

「回頭寫好了，我再拿來麻煩你！」牛老太笑呵呵道。

6時硯平靜點頭：「好。」

端得是一副溫文爾雅的好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