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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檸完全沒在意。

反正蔣家人的名字麼，都沒聽過；

爺孫倆說什麼回回都是打機鋒，而且每次都似乎是點到為止，或者指東說西，完全聽不懂。

6檸高高興興地把整桌菜所有碟子都嘗一遍，體會到一種吃滿漢全席的快樂。

很神奇，可能真的是有講究，不僅是葷素搭配，營養健康，而是所有菜吃完，居然都不會膩。

最後上了一個清澈見底的湯，鋪底的是切成小丁的蘿蔔和嫩豆腐。

平平無奇，6檸嘗一口，卻好喝得驚詫。

他想起以前媽媽說，小時候她在老家吃席遇到過一次很厲害的大師傅，收尾的那個湯就是越簡單越好喝。

6檸沒遇到過，一直以為媽媽的意思是

——最後的湯品用來解膩，所以非常好喝。

誰曾想，原來這個湯品不是解膩，仿佛是重激發味蕾。

6檸喝得挺入神，真就是一口一口地在品味。

回過神發現爺孫倆都看著自己，他捏著勺子的手不自覺地放下勺子。

完蛋，不會是因為一直喝一個湯，很不合適吧？

6檸對爺爺扯扯嘴角，尷尬。

蔣老爺子笑了笑：「小檸覺著好喝嗎？」

6檸老實乖巧地點頭，忍不住說：「今天的菜都很好吃，特別好吃。」

蔣老爺子滿意極了：「你和明易什麼時候住回家裡，想吃什麼也叫他們去弄來。想怎麼吃就換著法子做。」

6檸：……額對不起！爺爺！

好吃歸好吃，住家裡還是算了。

蔣明易端著茶盞，淡淡地看他，從漂亮的杏眼裡看到了一絲「不不不，謝謝您」的意思，嘴角露出淡笑。

隨後，6檸也喝了點茶。

三人從飯桌撤下，蔣老爺子挽著小朋友去看他精心養的一屋子盆栽。

原是下午就想帶他去看看，後面聊別的也高興，就給忘了。

6檸跟著走才發現，蔣家大宅看著不高，內部也有小電梯。

十分古早，真就是文藝老電影裡的那種伸縮門柵欄式。

正好站進去三個人，再多也沒有餘地了。

他的肩膀被蔣先生虛虛地搭著，仿佛是借他的力。

6檸悄悄瞥一眼，蔣先生人實在是高大，挺拔之餘，站姿舒展自然。

他回憶起來，似乎蔣先生很少會故意地端著，姿態是閒散優雅的，是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矜貴氣度。

視線回到面前的電梯，看到從一樓往上的時候，光影變化，他輕聲說：「這個電梯，都好像是電影裡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