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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頁（第2页）

她嚇了一跳，迅起身，正色道：&1dquo;將軍有事？怎的直闖進我的內室來。”

自從軍隊壯大之後，李延琮很快便對那觀音轉世的荒唐身份棄之不提，上下將吏皆以將軍稱他，銀瓶也不例外。

&1dquo;唔，徐小姐好規矩，就是記性不大好。”他不屑地嗤笑了一聲，&1dquo;這才過了幾天，就忘了和我朝夕相對同食同臥的日子了？”

&1dquo;我什麼時候和將軍——”銀瓶心底一陣牴觸，卻很快被驚恐淹沒，&1dquo;你到底來幹什麼。”

李延琮走進來，銀瓶不自覺扶住了炕幾，屏著一口氣緊盯著他。他走向她，卻從袖中拈出了一支白玉釵。

&1dquo;朝廷遣來了的使臣，下次的宴請，你好好打扮起來，也隨我去。”

&1dquo;我？”她不明所以，&1dquo;可是——”

&1dquo;畢竟。”他抬眼看她，笑得意味深長，&1dquo;你可遠比我熟悉他。”

熟悉，他。

銀瓶愣了一愣，反應過來的一剎那，整個人如墮冰糊，凍得站不住，一個搖晃跌回了羅漢榻上。

&1dquo;你是說，是、是——”

&1dquo;把頭髮挽上去罷。”李延琮跟沒事人似的，把釵子遞到她面前。他好整以暇打量著她，目光一寸寸從那退了色的粉唇，輕巧的下頦，纖細的頸子，再流轉到胸前紅絲線束起的烏髮，破天荒說了一句，&1dquo;還是白玉襯你。”

聽上去竟不像是嘲諷。

銀瓶聽不懂他的意思，卻也根本沒有力氣思考。她怔怔坐在榻上，一張臉凍得木木的，只有眼睛睜得尤其圓，漸漸像蒙了層粼粼的水殼子。

她如夢初醒般恍惚：&1dquo;怪不得，怪不得那天你和按察使說那樣的話&he11ip;&he11ip;原來，是為了把他誆來。”

他仰唇微笑：&1dquo;不，和我無關，是裴中堂自己要來的——”

她豁然站起來，仰頭厲聲質問：&1dquo;你想怎麼著！拿我威脅他，拉攏他？李延琮，你當他是什麼人，你痴心妄想！——”

尾音一轉，已經綴了哭聲。

已經淪落到今日難堪的地步，她欠他的這樣多，但還是不夠，連最後一點念想和情分也要被人碾成齏粉。再見面會是什麼光景？她兜頭蓋臉像被針扎著似的，水殼子戳破了，撲落落滾下眼淚來，她很快抹掉了，&1dquo;他來了，你讓我同他見面，然後呢，你打算逼他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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