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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女紧接着看见本应放着最后一个熏香炉的位置空无一物,疑惑了一会无果,她决定重新拿一个新的熏香炉补上,毕竟要是被现工作失误,指不定就会被开除。
青木躲在房间里,听见游女的脚步声远离,稍微松了口气,检查起手里的熏香炉。
他打开熏香炉的盖子,夹杂在正常的熏香气味中,那股奇怪而熟悉的气味更加清晰,里面的熏香毫无疑问就是气味的源头。
熏香接近烧完,令奇怪的气味很淡,但青木立刻想了起来,这和废弃旅馆中的迷药是同样的气味。
得到这个线索,青木思路豁然开朗,顿时明白了那些房间里的客人为何都陷入了沉睡。
他亲自体会过迷药的效果,一段时间不注意吸入太多,不知不觉就会陷入半昏迷。
这条走廊相对封闭,客房窗户狭小,很多窗户甚至关闭着,熏香燃烧的时间里,整个二层的迷药浓度会逐渐上升。
那些客人被告知待在房间里,长时间吸入迷药,不知不觉就倒在地上了,所以没有一个人睡在床铺上。
这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熏香炉被什么人偷偷加入了迷药,和那位大叔描述的凶案前一天的状况,很可能是同一作案者和同一个手法。
这么一想,封闭金云楼和告知客人不要离开房间,恐怕也是作案者刻意为之。
没人上到二楼,这一离奇的现象就不会被现,而晕倒的客人不知道其他房间的情况,只会觉得是不小心睡着了。
青木来到这里的时候,迷药已经接近烧完了,他怀疑起另一个在恰好的时间点来到这里的人——是那个更换熏香炉的游女下了迷药,在熏香烧完的时候回来处理掉犯案证据?
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游女就是下迷药的人,对方现有熏香炉不见了,绝不会就那样平静离开。
他从爱子口中得知游女会在固定时间更换熏香炉,犯案者应该是利用了这一点,让无关人士处理,这样就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青木不得不承认犯案者的手法很高明,他确认了犯案过程,却没找到任何指向对方的线索,不过好在他在证据被处理前,拿到了这个熏香炉。
这个熏香炉是非常重要的证物,只要和之前的废弃旅馆得到的烟灰对比,他相信一定会检查出相同的迷药成分。
另外,熏香燃烧的时间不会太久,最多也就几个小时,这意味着犯案者很大可能还躲在花街里。
青木不像在地下街处处受制的官方,他可以暗中调查任何他认为可疑的人,他很快将花魁锁定为了下一个调查目标。
毕竟能接触到熏香更换时间这些信息,犯案者很可能是花街内部的人,如果假设封闭金云楼也是刻意安排,嫌疑范围就能进一步收缩,游女、保镖之类地位一般的人就能排除。
想要犯案不留下一点证据,需要一定的意外防范能力,而有能力在花街做到的,只能是开设风流场所的老鸨、地位崇高的花魁这一类人。
青木最先决定调查花魁,是因为他关于花魁的情报太少,不说是一无所知,也能说是一片空白。
毕竟一般人根本接触不了花魁,而凶案生时花魁正在游街,有不在场证明,律师给的案件详情上警卫厅对花魁的问话内容因此很少。
但青木仍然认为这方面的情报不可或缺。
他重新回到花街主路的时候,现人群正于主路两侧聚集,本就拥挤的街道变得寸步难行,保镖正在清空主路中央,看这架势花魁游街似乎快要开始了。
“得加快度了...”
青木艰难从人群中挤出来,思考该如何找到花魁住处时,余光忽然瞥见两名和服华丽的女孩从人群边缘穿过。
这两位女孩的相貌不及一般游女,却有着更为精致的打扮,这些不太具有吸引力、可能没有成为游女资质的女孩,一般是被安排负责照顾花魁起居的番头新造。
青木看两位女孩行色匆匆,像是被安排去做什么事,觉得或许能找到花魁的住处,便偷偷跟了上去。
他在这方面也算是行家了,一路尾行两位女孩,避开沿路游女和保镖的视线,来到了一座较为僻静的町屋。
他看见两位女孩拿起放着十分华丽的和服的托盘,窃听对话得知她们要将和服送到花魁房间。
随后,他一路跟着穿过走廊,看见她们停在了一个房间前,没有开门或出声打扰,安静地把托盘防在拉门前的走廊上,然后离开了。
确认四下无人,青木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透过拉门门缝往里偷看,房间里亮着烛火,暂时没看见有人影晃过。
青木想了想,觉得花魁游街快要开始了,花魁应该去花街尽头提前准备了,房间里应该没人,于是无声将门拉开。
一股甜腻的花木香扑鼻而来,既不刺鼻也不浓烈,温和而层次分明,檀香、麝香、玫瑰、茉莉,光是识别出的这些味道,青木就明白熏香炉里的是昂贵的高级熏香。
青木确认了一眼这颇大的房间里没有别人,便关上拉门,迅检查起花魁房间里的各种东西。
他觉得照顾起居的女孩都不能随意进出房间,如果花魁是和凶手有关的人,那么这个房间将是藏东西的最好地方。
然而搜索了一圈,整齐叠好的衣物、繁杂的化妆品,各种东西他都检查了一遍,都没现什么可疑之处。
青木觉得花魁或许真的没有嫌疑,正准备离开房间时,不经意往旁边瞟了一眼,停下脚步,之前一个不起眼的东西重新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放在桌上的一叠白纸。
之前他觉得可能是写信用之类的便忽略了,但现在他想起了一件事,走进了些仔细观察,现这叠白纸和白色折纸花是同一材质。
花魁会折折纸花这件事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花魁有折折纸花的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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