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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透過人群看見崔遙抓著陳芨的領子。旁邊人都在勸，唯有陳芨的聲音刺耳：「有種就動手，不敢就縮回去當你的烏龜。」

崔遙麵皮劇烈顫動，舉起拳頭直衝陳芨面門：「你特麼——」

旁人害怕的閉上眼，下一刻慘叫聲起，卻不是陳芨，而是崔遙。

眾人疑惑，剛才還怒氣沖沖的崔遙捂著胳膊哀嚎，旁邊掉落一塊硯台。

陳芨瞳孔猛縮，驚疑不定的瞪著杜長蘭。

「你們不知道先生最惡學生衝突，是真想被趕出學堂？」杜長蘭大義凜然的模樣，將眾人都震住了。

杜長蘭強行拽著崔遙離開，當事人之一走了，其他人也紛紛散去。走到一半有人反應過來：「不對啊，當初杜長蘭在學堂揍付令沂，他怎麼有臉說這種話。」

這個疑惑得不到當事人解答。

杜長蘭一口氣把人拽回崔家小院，他將廚娘支使出門，院裡只剩他們。

崔遙甩開杜長蘭的手，一臉不服：「你到底是哪邊的？你知不……」

「我午時叮囑你的話都忘到腦後了。」杜長蘭氣息深沉，眼裡涌動的冷意將崔遙駭住。

崔遙氣勢弱下去：「我……」

他求助的看向其他人，這事分明是杜長蘭沒理。幫著外人欺負他。

宋越乾咳一聲，「長蘭肯定有他的理由。」

6元鴻和成忱附和：「是啊是啊。」

崔遙：？？？

崔遙四下張望，6文英沉默，但此刻沉默就是默認。

不是，怎麼大家都聽杜長蘭的了，難道他不是小頭頭嗎？

6元鴻進廚房給眾人倒水，猶豫道：「我覺得陳芨好像在故意找茬。」

「不是好像，他是有意為之。」杜長蘭在石凳落座，飲了一口白水，提點道：「你們注意陳芨的右手沒？」

崔遙茫然。

6文英想了想，道：「他想栽贓崔遙。」

崔遙：「哈？」什麼跟什麼啊。

崔遙感覺腦子不夠用了，「姓陳的栽贓我什麼？」

6文英白了崔遙一眼，他果然討厭崔遙的性子，以及愚蠢。

他在杜長蘭對面坐下，輕聲道：「陳芨的右手估摸留了病根，尋常不覺有甚，但提筆寫字應該是難了。這種打擊一般讀書人都無法接受，自然要找個墊背的。」

崔遙對上眾人目光，少頃，遲疑的指了指自己。

杜長蘭道：「沒錯，只要崔遙動手，陳芨就可將右手傷殘推到崔遙身上，占領輿論。讀書人重聲譽，咱們與崔遙同吃同住，同樣會被打上印記。而陳芨縱使不能科舉，也可以踩著我們博一個好名聲。而我們成了欺凌霸善的惡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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