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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淡月簡單一個手勢，佑溟就接過沒用?的骨灰盒子，管他什麼木頭，麻利劈開生火。

死水河邊居然這麼冷。讓人不禁質疑，那水面一動不動，不會是凍住了?吧。

江淡月懶得思考這個問題，她的任務圓滿完成了?，至於江亦通會不會罵她沒良心——

笑死，她什麼時候長出?來過。

「我記得你。」江淡月邊烤火邊對佑溟說。

佑溟垂行禮，「江姑娘記得屬下，是屬下的榮幸。」

「那時候你差不多八九歲。」江淡月說。

佑溟一愣，緩緩抬起頭看向江淡月，「姑娘……」

江淡月：「抱歉，那顆樹，其?實是我不小心放出?來的。我想拿他練手……」

江亦通曾收服過一個吸血樹。江淡月年少貪玩，把吸血樹放出?來玩了?玩。

吸血樹留了?一顆種子在外頭，韜光養晦，吸食活人鮮血，延長自己的根。它生在死人谷，認識此樹的人不多，一位邪術修民?提議，只要?獻祭一個男童，就能平息樹神?的憤怒。

雖然是全民?修仙的時代，還是有人甘願死馬當作活馬醫。

小佑溟被選中了?。幸運的是，獻祭的動靜太大，吸引了?來看熱鬧的江淡月和江亦通。

江淡月救下了?佑溟。那時江淡月已與桃秩交好。

江淡月囑託桃秩，讓佑溟忘記那些糟糕的事。結果，只有江淡月忘性大，桃秩提起，她才記起來。

「姑娘，不論?如何，您都?是我的恩人。」佑溟笑得明了?，他死也?不可能會責怪江姑娘，他的明月。

江淡月自嘲笑了?出?來，說：「把你送走後，我差點自爆。後來我才知道，愧疚對我來說，也?是一種感情。」

「我是一個，沒有心的傀儡。阿繼尚有一縷活絲，江亦通尚有一絲憐憫，我只有一具空洞的血肉。」

「我來到?這個世界，是天道送給我的處罰。我雖然完成了?我認定的所有目標，做到?了?至高的位置，可我沒有一步是不痛苦的。」

「自由灑脫，又痛苦。就像我死前?。」江淡月閉上眼睛，回憶起現實世界的模樣。

時間總會消磨一切，街道長什麼樣子，她有些記不清了?，但她在死前?的最後一幕，世界放緩那一瞬間的感覺，她永遠不會忘記。

佑溟坐在她旁邊，他從未在江淡月的臉上看到?難過的情感。他一時錯愕，深呼吸勸慰道，「江姑娘，您不是這樣的。」

「我們都?愛著您。」

江淡月收回了?她的所有情緒，這種集體?告白並不會動搖她的心智，算是一個小小的糖果，偶爾舔兩口獎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