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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好似對她的答案並不滿意,蹙眉嘆道:「你對於他……到底是個什麼看法呢?是想與他攜手同游、共度餘生,還是……只是一時存了玩樂的心思?,將人家……」
「我,我……」楚靈均眼眸微睜,臉上終於露出點難為情的意味,但反駁時的語氣依舊理直氣壯,「怎麼好端端的,突然說起這個呀?還有,阿兄,我在你心裡就是那樣惡劣的人嗎?」
「我有好好計劃的,等再過個一兩年,明旭初有官聲政績之後,我就去找阿父說清楚。」
「這樣也?好。」楚載寧溫柔道:「裴世子與你自幼一同長大,你們二人的情分自是要比旁人深厚些。」
他話音微滯,柔聲道:「但我只怕你尚且年幼,分不清對朋友和對戀人的喜歡。」
楚靈均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又?將那碗黑乎乎的藥汁往對面推了推。
青年面色微僵,但氣度依舊然,態度也?體?貼,「你下午還要到城郊的軍營去,趁現在到廂房歇歇吧,莫要累著了。」
「謝謝阿兄體?恤,我待會兒便?去。」她眨了眨眼,鍥而?不舍地將藥碗又?往對面推了推,道:「阿兄快把藥喝了吧,我擔心你待會兒又?忘了。」
「且先?放著吧。」楚載寧神色自若地回了話,笑道:「現在還有些燙,我待會兒再喝。」
楚靈均用指腹輕輕碰了碰藥碗,勸道:「現在溫度剛好,再放就要涼了。」
她無辜地撐著腦袋,眼睛微睜,小聲道:「阿兄該不會不想喝藥吧?」
楚載寧投來一個很疑惑的眼神,似乎很奇怪她為何會這樣問。
對面之人再不答話,只似笑非笑地看著那碗湯藥。
青年無奈,只好忍著心中的厭惡,慢慢端起那碗一聞就很苦的藥汁,機械地倒進喉嚨中。
這藥是真的很苦,苦得發澀。楚載寧厭惡中藥的味道,就像厭惡這副殘破病弱的身軀。
在面對千奇百怪但苦得十分一致的藥汁時,他不止一次地想過:何必呢?反正不管怎么喝藥,不管怎麼調理,這副身體?都?是病懨懨的。倒不如不喝,起碼圖個開心。
苦藥入喉,他不自覺地皺了皺眉,很想讓人端來蜜餞,壓壓口中那揮之不去的苦味。
可少女還未離開——為了那幾分莫名的兄長的威嚴,他放棄了這個打算。
正在這時,一碟色澤誘人的蜜漬金桔遞到了跟前。與之一同傳來的,還有妹妹如清泉般流淌的聲音。
「很甜的,嘗嘗?」
楚載寧望她一眼,終於還是抬起如梅枝般清瘦的手腕,慢條斯理地捻起一顆蜜漬金桔放進嘴裡,末了輕聲道一句謝。
楚靈均滿意地望了眼空著的藥碗,又?悄悄看了看端端正正坐著的兄長,眉眼處不禁露出幾分俏皮的笑意——原來,阿兄真的怕苦啊。
這樣想著,她便?將那碟蜜餞放在了自家兄長面前,殷勤地勸人多嘗幾顆。
青年微微搖頭,又?開始溫溫和和地趕人。楚靈均這回很乖巧地起了身,只是在走到門檻處時,又?飛快折了回來,鄭重地指了指窗邊放著的那幾株盆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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