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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之後，他開始練習受到打擊時的頹廢消沉，練習絕望和無助。

其實脫下這些面具再看，伏城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塊冷冰冰的石頭。

狂風暴雨，傷痛流血，他都沒什麼感覺。幸好現在，石頭的旁邊開出一朵明媚的花，他也終於看到一點這個世界的顏色。

林願呼呼睡到三點，醒來的時候，伏城坐在書桌前，背對著他，似乎是在寫些什麼。

「伏城……？」林願說話帶著輕微的鼻音，糯糯的，比糖糕還要軟甜。

伏城回頭看了他一眼：「你醒了，我給你點了喝的，放在冰箱裡，去喝吧。」

林願乖乖點了點頭，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下床。

拿了奶茶回房間，林願湊到伏城旁邊，發現他在寫試卷，不由得有些驚嘆：「伏城，你好認真啊～」

怪不得能考全市第一。

林願搬了個椅子，坐在伏城旁邊，邊喝奶茶，邊看伏城寫試卷。等到晚上六點，他回去之前，伏城還在寫試卷。

晚上十一點，被卷到的林願也在寫試卷，伏城先是在微信上問他睡了沒，得到回覆後，立即發了個視頻請求過來。

林願看著手機里的少年，先是笑了一下，問道：「怎麼了啊？是不是有事？」

視頻鏡頭裡的伏城垂著眼眸，漆黑濃密的睫毛落下一層陰影，在他過於白淨的皮膚上，仿佛一筆淺淡的墨痕，很是好看。

「林願，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伏城拿起幾張試卷，給林願看上面的分數，幾乎全是滿分。

林願看到那些分數，忍不住誇讚：「哇，伏城，你好厲害啊！好多滿分。」

有關成績分數的誇獎，伏城從小到大聽過無數，這是第一次他有些臉紅，也很高興。

他無意識捂住自己的心口，感受著自己有些過快的心跳，緊張道：「……林願，這是去年的高考試卷，我今天寫的，都會。我知道我肯定比不上給你補課的老師，可是我會用心教你，我保證。你能不能……繼續我來家？」

伏城用他今天中午在鏡子裡練習過無數遍的模樣，表演給林願看：「這棟房子，一直都只有我一個，直到你來。林願，我不想一個人，你能不能繼續在我身邊陪我？」

林願是真的沒想到，劇情里那樣漆黑病態的少年，會假裝出這樣一副柔弱無害的模樣，可憐卑微的請求自己陪陪他。

所以，他上頭了，迷糊了。

趕緊湊到手機前，林願輕聲安撫道：「可以，我明天早上就和哥哥說。」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乾淨溫暖，隔著半個城市，都能讓伏城軟下一身的攻擊和刺意。

「伏城，我會陪著你的，你不會一個人，我會一直陪著你。」

伏城聽清楚他的話，瞳孔微縮，心臟跳動的度快得詭異，仿佛要撞碎他本來就空蕩的身體。

過了許久，他輕輕的說著，像是帶血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