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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军士对望一眼:“王子是中了风,还是中了邪?”
左听尘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提。他不提,桑卓也就当没有发生过。可是两人之间相处的氛围却明显改变了。
桑卓的脾气收敛了许多,不再无理取闹到处挑刺,就连百里通明来看他,他的态度也温和多了,不再恶语相向。
而且他的心情也似乎好了许多,那些服侍的军士经常看见他无缘无故就哈哈笑了起来,有时是对着一个碟子,有时是对着一个壶。
总之,一派和乐融融的气象,只除了两个人。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崔希乔在自己的帐中来回踱步,忿忿不已。
“算了,他摔断了腿,也算报应来得快。”
陆敢当劝道。相比之下,他的态度冷静得多。
崔希乔狠狠地道:“你一提这个,我更生气。明明是他自己不小心摔伤,怎么也怪在咱们头上?”
他和陆敢当不听军令私自行动,因而间接导致桑卓王子受伤,令百里通明很是气恼。但念在寻到左听尘有功的分儿上,功过相抵,被罚闭门思过十天。如今十天之期刚满,陆敢当就一头扎进崔希乔帐中。
这就是无理取闹了,陆敢当忽然发现崔希乔在某些地方跟桑卓王子还是挺相像的。叹了口气:“要不然这样,趁他睡着的时候,你在他左脸上画一只猫,右脸写上『塞北小花猫』,如何?”
“你存心气我是不是?”
陆敢当摸摸鼻子:“再不然这样,我先去给你探探敌情,然后咱们再从长计议,好不好?”
从崔希乔那里离开,陆敢当施施然在军营里转了一圈,又从酒窖里拿了两坛酒,这才往桑卓的帐篷里来。
大概是因为桑卓的腿受伤的关系,对他的监管也松懈了许多,陆敢当到的时候,帐篷前居然没人把守。他扒开帐篷门往里一瞧,见里面也只有桑卓一人,正想进去,脚步移了移又停下。
只见里面的桑卓先是鬼鬼祟祟四下打量,然后撩开床围子,从桌上端起一只碗来,一俯身将碗里的东西泼入床下,然后又将空碗放好,端端正正坐回床上,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陆敢当暗自纳闷:他该不会是把药倒了吧?这又对他没什么好处。
正自想着,目光一转,见两名看守的军士正有说有笑地走回来,见了他都是一脸惊讶。
“陆将军,您这是……”
陆敢当把脸一沉,先发制人:“你们两个不好好伺候王子,跑到哪里去了?”
那两人一脸委屈:“我们是奉王子的命令去……”
“算了!”
陆敢当摆摆手,“好生照看着,万一王子要用你们,找不到人怎么办?”
压低声音道:“万一让他跑了怎么办?”
那两人连声应是,这时自然谁也不敢再问陆敢当为何而来,又为何在帐外偷窥了。
陆敢当一掀帐帘,走了进去。“桑卓王子,近来可好啊。”
桑卓早在外面听见他训斥那两名守卫,他对崔陆两人都没什么好感,绷着脸道:“多谢你的关心,不过你是关心我的伤势,还是怕我跑了呢?”
陆敢当有些不好意思,打个哈哈:“自然是关心王子的伤势。”
桑卓淡淡地道:“这倒也是,没有你们的帮忙,我想跑也不容易。”
这个小鬼,分明得了便宜还卖乖!陆敢当恨得牙直痒痒。
桑卓又道:“对了,那个一脸尖酸刻薄,长得像狐狸一样的家伙怎么没跟你一块来?你们想找我报仇,尽管放马过来,不过就怕没那么容易。”
陆敢当暗想:说到刻薄,小王子你这张嘴也不遑多让。口中道:“王子说哪里的话,陆某是敬佩王子酒量过人,英雄了得,特地前来探望。”
根据陆敢当的经验,对着酒鬼夸他酒量好,没有不开心的,这一招万试万灵。果然,桑卓王子的眼睛亮了,胸脯也挺高了许多,先前的戒备一扫而空,想笑又故作矜持忍得很难受的模样令人不禁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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