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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2页）

  她知道程锦摔过坑，留下膝盖一块小疤，知道他那么聪明的人也被骗过钱，那时他还不懂隐藏情绪，抱着她眼角微红。

  知道6泊踩过狗屎，看过6泊被他爸打得屁滚尿流，哭得特丑。

  同在外光鲜亮丽、精致绝色的一面不同，在她面前，他们有时也不过只是普普通通的两个男生。

  记得小学二年级那次6泊被打，她还护他面前，硬着头皮木木地说，6泊爸爸打我吧，他还在长身体，你会把他打矮的，我比他高，矮一点没关系。

  6泊流着泪反倒冲她吼：“你说谁是矮子？！”

  他们仨要是其中一个不开心，就会一起去kTV唱个通宵。

  她记得6泊喜欢狂野的摇滚乐。他放荡不羁，霸道但心肠软。  程锦更喜欢有故事感的纯音乐。他六根清净，温柔但性冷淡。

  直到周围的kTV老板全都认识他们。

  一个要不来，就会被问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

  关系就是好到——他们之间要是缺了一个，会让别人觉得这不正常。

  每天早上6泊会带酱肉包、每天晚上程锦会帮她背书包。

  她家有三个一套的牙刷牙杯，睡衣睡裤、碗筷、拖鞋，她桌上有6泊的奥特曼、有程锦没看完的书。书桌墙上贴满了两人给她写的便签，她床底现在说不定还有6泊藏的成人漫画。

  每次来她家，他们都会在她这儿留下他的东西、他的痕迹。

  还记得小学毕业、初中毕业，6泊都会扯下校服第一颗纽子给她。

  她不懂，他说日剧里男的都这样，她从不看日剧，那些纽扣现在还放在家。

  到后来，他们的手掌越来越大，个头越来越高，关系开始慢慢变质，他们变得太厉害了，催着她开始逃跑。

  好多。好多回忆。想一天想不完。

  他们记起她时也会有那么多吗？冬旭想。

  当她心脏剧烈跳动时，一定是因为他们的也在剧烈跳动，就像待在同一个子宫，共享同一根脐带。

  她想此生应该再也不会跟除了这两个以外的人再有这么紧密的联结。

  再没有其他人。

  *

  4号晴，他们约在夜晚。

  6泊在车里等她，黑色v领休闲西装，露出漂亮而清晰的喉结和锁骨窝。

  他看向她，朴素的白色碎花长裙，同她人一样乖巧、不醒目，却能让人眼睛舒服的存在。

  上车后，冬旭瞟去车窗，忽然眼前晃眼一过一个熟悉的人。

  她忙摇下车窗，人流纷纷，看不见了。

  6泊：“系下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