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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s市的海边连接着魔界的入口，这个地方一直在泄露着尚不足以影响到人类生活的黑暗力量，所以宁轩陪着小乌鸦在这里补充力量，当然，是由宁轩吸收之后提纯再输入小乌鸦体内。

由宁轩做来非常熟练，因为忘夜的记忆中他便是这样把久夜拉扯大的，像大人给无法咀嚼的孩子喂饭一样，把能量分成他们能承受的量输送。

海浪拍打着沙滩，送来了海中的一些贝壳和螃蟹，宁轩捏起横过来的一只红色螃蟹移到一旁，右手刚刚凝聚的黑色能量球按进了小乌鸦的胸口。

黑色的光电再次聚集在指尖，宁轩却是眺望着大海陷入了回忆。

作为忘夜的时候，他对海的记忆是从飞飞那里开始的，那个时候还没有小凤凰，也没有久夜，那个时候的飞飞还是白婓，还是那个功高盖主的魔界大将军。

他记得，他一直拘束在只有忘川和轮回池的鬼界，也是偷偷地跑到了魔界，穿过了入口地带见到了一望无际的大海，和海面上站立的那个肆意的魔将。

最初见到的海是红色的，和他从别的鬼口中获知的不一样，使得他有些失望，他忽略了海面上那属于魔族的残肢，忽略了那修罗一般的魔将，小心翼翼的捧着红色带着血腥的海水。

第一次见面时，他对魔将白婓的兴趣并没有对方对他的深，因为小忘夜的注意力在那变了颜色不再干净的海水上边，而刚从杀戮中平息下来的白婓却是对那个在血腥中毫无忌惮的孩子产生了兴趣。

之后便是剪不断的缘……

作为高阶的魔将，在辅助魔王的同时也必须面临着众多的问题，比如说魔界的动乱，比如说魔君的质疑，以及一些其他的问题，那时的白婓并不像现在这样肆意的飘荡，那时的白婓只是个肩上承载着重压的魔，像机械一样冰冷转动。

而自从对忘夜产生了兴趣，他便有了第一个知己，不同于上司、手下，不在乎年龄、身份，他们彼此信任着，这也是魔妖两界动乱之后白婓顶着魔界众的追杀逃到了鬼界把那对魔界至关重要的下任魔王交到了忘夜手中之后才断气的原因。

忘夜动用了鬼界的本源之力才把那即将消散的魔魂重新拼了起来，虽然有白婓的记忆和白婓的能力，但重生之后的飞飞却不再是白婓，在幽深却平淡的鬼界，渐渐变得慵懒而愉快的飞飞愈加的活泼，偶尔的小把戏也被鬼王忘夜宠溺得罩着，曾经冰凉的瞳也渐渐有了温暖和色彩。

再次来到海边，就是和变成了飞飞的白婓一起，也是在已经干净的海滩上，远渡东方的吸血鬼迷恋上了这个身形轻快周身都散发着愉悦的鬼魂，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甚至在飞飞的拳打脚踢法术折磨下依旧坚持几千年之久，现在依旧追随在飞飞左右，却不晓得那两个家伙到底在一起了没有。

“哎哎！”

半透明的手挥动着雨滴在眼前闪过，宁轩恍神，看到了不知何时坐在身旁的飞飞。

“我突然想到了我们的相识，”

忘夜把视线转向海面，任旁边那鬼冰凉的爪子捏上脸颊，没有反抗，只有纵容，“飞飞，你现在这样真好，虽然我不想完全变成忘夜，但我不能否认，忘夜除了在爱情方面之外都可以称得上优秀。”

特别是，他拯救了你……

“不想完全变成忘夜的话就做自己吧！”

飞飞悻悻的放下那蹂躏着宁选脸颊的手指，在沙滩上画起了圈圈，却被卷上来的海水拍平，“宁轩就是宁轩，虽然我们都怀念着忘夜，但是如果恢复了全部的记忆，宁轩或许就会变成几十年前那蔫茄子一样的忘夜，宁轩有自己的选择，而且不论便成了什么样子，灵魂还是一个，我们只是想要宁轩快乐。”

用海水洗净了手指上的泥沙，那手指已不再透明，身携着鬼界宝物狩魂锁，飞飞早已不害怕阳光。

“阿轩，知道吗？不论是作为魔将白婓还是无常飞飞，我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拼了命把久夜交到了你的手里。”

那精致微带清冷的容颜携着深深的忧伤，飞飞的性格是活泼的，也是霸道的，更是带着一份不输舒云的魅惑，然而这性格外在的容颜却是继承了白婓的清冷。

宁轩温暖的手掌盖住了那双瞳孔，“飞飞，忘夜并没有后悔爱过。”

或许爱的保质期并不长，或许那份爱负担远比甜蜜更多，但忘夜不会后悔，虽然背叛了，但双方的爱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只是更加深刻，却已经变质。

“不，你同我说，或许你现在还没想起来，五界只有魔界是选择了血缘传承魔王之位，是因为对魔王对魔界的责任是通过血脉中蕴含的传承记忆直接传给下代继承者，不论下代继承人夺位也好厮杀也好，都会始终把魔界放到首位，直到他们卸任，这是深到了血脉里的意识，而我把忘夜送到你面前的时候，他已经按照传承记忆开始修炼了。”

海风吹散了天际的云，雨滴不再落下，但心却没有温暖起来。

宁轩虽然没有完全明白，却是晓得了一件事，忘夜和久夜从相遇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他们不能够永远相守，一个不容背叛的骄傲，一个不容放弃责任的守护，终究是不可能的，能在一起那么久，或许已经是奇迹了。

“不论他爱你有多深，即使把你看得比他自己更重要，但他始终会本能的做出对魔界有益的方面，这是本能，这便是他无法反驳那些大臣的原因，他在那之后没有告诉你，只是害怕你会离开，而你知道之后，他放弃了魔王的尊严祈求你，却无法拒绝大臣再次希望后代的要求，如果不是你决绝的选择了转世，或许他的孩子……不会只有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