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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ldo;回房了。&rdo;

纪渊闻言，笑笑说道：&ldo;你要劝我的只是别结交大臣吗？&rdo;

谢霖沉默，他们相识14年，虽有恩怨，但确实成了最了解彼此的人。

&ldo;纪常和钱家勾结，这事你知道吧。&rdo;纪渊缓缓道，他早就猜到谢霖了解其中关窍，这人平日里就混在朝堂上，又是十分聪明，虽然表露得平淡，但谁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ldo;正是因为霖知道，所以才请求殿下不要再与钱家来往，&rdo;谢霖抬起头来，正视纪渊，&ldo;若是有什么需要做的，霖可先行之。&rdo;

不等纪渊反应，谢霖继续道：&ldo;不论是调查纪常，还是其余任何事，霖都愿前往。&rdo;

谢霖少有这样的表白，将话说得如此明白，纪渊反倒有些措手不及。

只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又怎知道自己心中的恨，纪渊心想。

&ldo;既然你什么都愿做，&rdo;纪渊冷哼，&ldo;那你告诉我，哥哥当年的莲花纹样，真相究竟是什么？！&rdo;

陡然提及纪含，谢霖叹了口气：&ldo;往事不必再提。&rdo;

&ldo;什么叫不必再提！&rdo;纪渊愤怒，&ldo;北地风寒，哥哥在牢里受了苦刑，又被遣到那样一个医药短缺的穷苦地，你可知他差点扛不过去？&rdo;

看谢霖沉默，纪渊几乎要气笑了，每一次都是这样，只要他一提到纪含，谢霖就像死了一样闭嘴不提。

&ldo;你说你什么都愿为我去做，我不求什么，&rdo;纪渊尽力平稳呼吸，&ldo;我只求可以保护所爱之人，只是我母后暴死，哥哥流放，我已不求改变这个结果，我只要，我只要你告诉我真相。&rdo;

少年眼中露出些许哀求，他努力地调查当年事件，只是每每深入，就像有一张无形的大手一样阻拦在他面前，他越发意识到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但是只能在真相之外徘徊。

&ldo;下棋，&rdo;谢霖终于开口了，&ldo;不能心急。&rdo;

纪渊抬头，谢霖就像当年教他下棋一样，声音总是不急不徐。

&ldo;只有棋手才能明白全局，而这天下，你我都是棋子。&rdo;

天越来越冷了，很快就到了王府门口，谢霖先下了车，回身去扶纪渊。

谢霖难得地在周身寒冷的气质里透露出一点温柔，伸手轻抚少年的背，帮他舒缓心情。

&ldo;我知道你难过，&rdo;谢霖在他耳边说，&ldo;再忍忍。&rdo;

纪渊像是被他的温柔蛊惑，但立马甩开了他的手。

谢霖站远了些，恢复了两人往日的距离，向纪渊施礼：&ldo;安王殿下和钱将军的事，就由臣来操办。&rdo;

少年像是不愿见他，径直走开了，留下谢霖一个人在黑暗中，他稍稍捻了捻手指，年轻人火气大些，身上也更热乎。

想想自己刚刚的言行，不由有些可笑。

让自己去处理纪常，可对纪渊来说，他和纪常又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