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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昀迟把手机倒扣在沙发上,同时掌心覆盖着撑上去,微微侧过身盯着温然:“再说一遍。”
“……我不说了,你就当没听到好了。”
温然不知为何已经开始后悔。
“你性骚扰上瘾了是吗。”
温然恐慌又不解,澄清道:“我没有那个意思,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顾昀迟没说话,站起来,走到温然面前,他的双腿几乎贴着温然曲起的膝盖,自上而下看着他,面色平静地说:“下次我有需要的时候,你能不能把颈环摘了,衣服脱了,也安抚一下我?”
惊愕到发不出声,温然甚至都没发觉自己已经脸红到耳根,他怔怔仰头看了顾昀迟好一会儿,才磕绊着开口:“这……怎么会、怎么会一样,是两码事……”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顾昀迟冷静道。
一记回旋镖砸得温然头晕脑胀,他坐不住地站起身,然而顾昀迟站的位置没留下太多空间,那瞬间两人的身体面对面擦在一起,温然的鼻尖险些碰到顾昀迟的下巴,他一时呆住,抬头对上那道垂睫俯视的目光才想起要躲,慌张跌了一步到旁边,温然目无焦点地说:“我先回去了。”
往玄关走时丝毫不敢回头,温然匆匆换好鞋子,仓皇推门出去。
到家已经过去很久,但摸了摸脸仍然是热烫的,心跳也清晰可闻。温然回房间在书桌前坐下,打开抽屉,找到因担心陈舒茴发现而藏在最底层的图纸,抽出来,继续画未完成的侧视图。
一下笔,线是歪的,圆是不规则的,温然盯着线条看了半天,才想起要找橡皮。
窗外的蓝花楹正迎来今年第二次花期,被风吹成一幅飘动着蓝紫色的油画。
回国第三天,温然一个人正在吃晚饭,陈舒茴推开门走进客厅,一见他竟然笑了。温然顿时愣住,紧张地直起身:“妈?”
“我说什么来着,下一步的动作。”
陈舒茴将包扔在沙发上,走到餐桌旁,一手撑着桌沿,低头看温然,“顾家邀请我们去参加顾董的寿宴。”
她脸上的笑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深、更浓,仿佛这件事比当初检测出高匹配度还要令人高兴,温然不太明白:“寿宴应该会请很多人去,叫上我们好像也不算特别?”
“如果只是邀请我们出席,当然不算什么。”
陈舒茴抱起手,“但是助理特意转达了顾董的一句话给我,他说顾董打算在寿宴上正式介绍一下你。”
温然握着筷子静止很久,才虚着声音问:“介绍我?”
“顾家所有嫡系、旁支,柏清的大股东、合作方,还有政府官员、军部军官,都会参加这场寿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内心已隐隐猜出几分,却恐惧再往下想,温然摇摇头。
陈舒茴曲起指背压着唇笑了声:“温然,这是订婚啊。”
这么多年,她极少叫温然的名字,因为不愿联想到夭折的小儿子,而当她这样叫出口了,意味着她的心情正处在极点,怒到极点或喜到极点——此刻显然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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