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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洛微雨，你说，正经读书人，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郑皖延靠在床头，点了一支烟，漆黑的夜里，只有那点橙红星火特别显眼。

洛微雨用被子捂住鼻子，不说话。

“回答。”

洛微雨依旧沉默。

“我以前听到过一个故事，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郑皖延也没管洛微雨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大概就是一个男人，他心爱的女人失明失踪了，被人卖到了场子，那个男人很爱很爱那个女人，找了很久，最后，是在场子里找到的。我一直就在想，如果他真的够爱那个女人，那为什么还要去场子呢。”

洛微雨看不到烟圈，只听到轻微的吐气声。

“要我说，你那个张先生，跟这个男人，也没什么两样。”

他本来是想故意这么说激怒一下洛微雨，让他开口跟自己顶嘴，谁知道一支烟的时间都结束了，都没听到枕边人的声音。

月光倾落在他的脸庞，侧目才发现，洛微雨早就睡着了。

于是郑皖延给人掖了掖被角。

……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个房间，被子好软，鼻尖飘过来的是热粥的味道，粥是刚煮好的，郑皖延坐在床边拿着金勺子慢慢地舀，时不时吹口气过去，他看上去并不熟于干这种照顾人的活儿，自己都能被碗底的温度烫到，端着碗的五指一直轮流工作。

看着挺滑稽的。

“醒了？”

见人睁了眼，郑皖延就将粥放在一旁去把洛微雨扶起来，然而洛微雨并不领情，他强撑着胳膊坐了起来，郑皖延观察着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面靠了靠。

洛微雨不愿意看他。

“厨房刚煮好的，没吃东西吧，填填肚子，不过太烫了，你待会儿再喝。”

洛微雨还是之前那副沉默的模样，只是憔悴了不少，郑皖延给洛微雨梳理刘海：“听话些，我是想好好对你的。”

他自己花了钱买回来的人，不管怎么样，以后都要跟自己过完这辈子，不要做的太过，刚开始都是这样的。郑皖延这么想着。

反正他从小到大在村里生活，所看到的村里的男人，都是直接抢来的媳妇，不抢就没有，那确实没有办法，那些小媳妇一开始也是哭哭啼啼闹得不行，有逃跑的也有上吊的，都是几个月后，生了孩子就好了，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干活儿，面对丈夫不卑不亢。

虽然洛微雨也是男人，他生不了孩子。

但只要不要挑战自己的底线，什么都好说。

洛微雨忍不住了，他越来越委屈，低下头，也不说话，只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