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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刻，我不想錯過這來之不易的親密。

許久沒有見到夏總，我自然也是想的，老實說，自從在現實世界第一次親吻了他，我便再也無法忘記那種感覺，我曾在夜晚夢回的時候多次回味，想像著他泛著水光的眼眸，想像如果當時我們沒有因為隔閡而互相推開彼此，又會是一副怎樣的光景。

夏霽吻得很努力，雖然十分生澀，但也拿出了十成十的氣勢，我側過頭以方便他更好地同我嵌合。

「夏總……」我的肺活量大概比他好一些，所以再度鬆開時，倒也沒有像他那般氣喘吁吁的，我看不見夏霽的臉，只能感覺到他微涼的手指輕輕描摹著我的五官，就好像要把我此刻的窘態刻進他心裡似的。

我本想趁著這個機會再說幾句好話以博夏霽的歡心，然而下一刻，卻聽夏霽冷笑一聲，他捂住我的嘴，只說：「騙子！少耍花樣！你以為你這幾天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嗎？口口聲聲說要為了我跟於興保持距離，結果轉頭就約他見面，這幾天聯繫頻率還那麼頻繁！就差讓他住你家裡了！」

呃……夏霽說的大概是於興為了重組裝被拆解的「神經感觸啟動器」而頻繁出入我家這件事，我有意向夏霽解釋，但他卻根本不聽，一邊吻住我，我一邊聽見膠條被撕開的聲音，當夏霽再度將我鬆開，迎接我的便是毫不留情地封口貼。

那玩意兒粘在我嘴巴上，嚴絲合縫，根本不留一絲餘地，夏霽似乎覺得這樣便安全了，於是便扯下了一隻遮在我眼睛上的黑布條，終於，我能看見他此刻的模樣。

夏總最近，似乎比之前要瘦了些，眉頭緊鎖著，就好像有永遠也解不開的愁緒，看著我，他抿住嘴唇，半晌才說了句：「不許看我，把你的狗眼閉上！」

沒有聽夏總的話，畢竟離開他的這段時間，我每天每天都一直想著他，如果可以我很想說點兒好聽的話讓他高興高興，然而我不能，我素日最常用的嘴炮武器此刻已經被夏總封印，以至於我只能看著他，在他沉默的動作下，久違地，在他面前展露出我的身體。

垂眸看著我，這是第一次，他伸出手，如此仔細地描摹著我的模樣，我略覺不適地稍稍動了動，然而他卻再度抬眸，警告一般地瞥我一眼，說：「說了叫你別動，你聽不懂麼？」

我不動了，因為夏霽輕笑一聲，顯而易見地，他已經覺察到了我的異常。

·

我緊張得要死，雖高興，但也不安得要命，猜想到夏霽打算做什麼，我不免有些心疼，如果我能說話，一定會讓他不要這麼做，這種事情，應該是我親自來才對的。

然而夏霽卻並不這樣覺得，雖然面露難色，但顯然來之前他便已經做好了準備，「這樣，你還能抵賴麼？」扯起一邊的嘴角，他這樣說著，又繼續道：「到了這種地步，你還能說，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他很辛苦，我覺得他或許需要一個吻來分散一下注意力，然而他卻像是鐵了心，非要將這件事完成到底，他居高臨下地睨視著我，說：「在那個世界，你不敢完成的事情，今天由我來幫你完成了。」

因為太過於勉強，終究，他的身體還是傾覆了下來，我想要接住他，但是卻做不到，靜默中，我同他不屈的目光對視著，這一刻我忽然發現，眼前的夏霽同我離開時的夏霽已然產生了微妙的差別，他想起了，至少……他清晰地想起了在那個世界我跟他發生的那些事情。

……

由夏霽主導的這「第一次」，既痛苦，又壓抑。

我的身心自是感受到了愉悅，但當我意識到自己的快樂實際正建立在夏霽的痛苦之上，便又因為心痛而無法全然享受了。

夏霽似乎恨極了我不願意挪動身體，直到他罵了我，我才嘗試著開始努力配合。

我該怎麼跟他解釋，我是因為怕他痛才不去選擇這麼做的，不過看他這幅心意已決的模樣，我也想這件事情快點結束，但原本，這種事就是只要撕開了一個口子，就再也難以抑制，所以最終夏霽的姿態還是變成了趴在我身上，因痛苦而顫抖、壓抑著深呼吸。

許久之後，他才稍稍緩過神來，抬手撕開了貼在我嘴巴上的封條，迎著我的視線，像是冤家一般地看著我，滿眼的任性。

「你沒事吧？」終於能夠說話了，這是我最關心的一件事情，「其實你沒必要……」

「閉嘴！」夏霽的這聲不如之前那般氣勢洶洶，他只是重複，重複著他的那句：「現在，你總不能抵賴了。」

「沒有……」難以形容我心中的酸楚，看著他此刻的模樣，我第一次無比深刻的意識到我就是一個混帳，「沒打算抵賴，夏霽，夏總，小夏少爺……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對不起，之前一直讓你那麼傷心。」

一字一句地聽我說著，夏霽非但未曾表現出高興，眼眸卻仍是逐漸濕潤了下去，「騙人……」他抱住我的脖子，整個身體都貼了上來，像是想要切身感受我的心跳，又好像是想通過動作來判斷我的真心，「騙人騙人騙人！你都是騙人的！你是因為想要離開所以才說出這種話騙我的對不對？你還在埋怨我，你還是在埋怨我在那個世界對你冷漠，一直拒絕你，說討厭你，反覆申明不喜歡你，對不對！」

看來果然，他已經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