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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伏黑甚尔拿起桌上的汽水瓶，整个院子里都是未成年人，冰箱里自然没有任何酒精饮料，他随手将齿轮盖往茶几边上一磕，那压旋盖子便松松垮垮地掉下来，动作流畅无比。

伏黑惠时不时瞥他一眼，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收了又松，俨然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小子保持这副模样一晚上了，伏黑甚尔等他纠结完开口。

终于，伏黑惠下定决心似的，悄悄凑近了自己父亲：“老爹……”

男孩犹豫地问，“你应该，不干坏事了吧？”

伏黑甚尔冷笑，他十六岁起以黑市佣金为生，杀过的人比同龄人杀过的鱼还多。

但小崽子紧紧盯着他，绿眼睛像两颗落在草地上的玻璃球，早春一样的期待感萌在他稚嫩的脸上，他期待着，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

这一切在天与咒缚的极致五感里，无所遁形。

于是，伏黑甚尔忽然改口：“……暂时不。”

伏黑惠点点头，松了口气。

他对自己父亲的职业性质有所了解，原来并非杀人成性，而是只要给钱什么都做。在那之后，他问源月，为什么父亲要从事这样的工作？

源月告诉他，可能是因为，正视一切好好活下去太需要勇气了，而他没有小惠勇敢。

伏黑惠听懂了后半句。

于是，在此刻，他终于对着自己父亲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那……是不是只要付钱，你就会替人做事？”

伏黑甚尔：“不然呢。”

说出最难的那一句，后来的便容易、顺畅地多了。

伏黑惠跑上楼，啪啪嗒嗒的拖鞋声叩在地板上，听出来走得很急，短暂地歇停一会儿，又立刻折返了。

再度出现在伏黑甚尔面前时，他手里多了一个储蓄罐，是很常见的小猪扑满。

“这些钱给你。”

他把小猪扑满放到自己父亲面前，犹豫地说，“这些……够你为哥哥工作多久？”

伏黑甚尔：“……”

“他肯定不会给的。”

伏黑惠说，“我替他付。”

源月和五条悟顿时停下讨论，转头望向这边。

“……好像看到aTm3号机的雏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