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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默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脚下的身体，穿着有些厚休闲装的少女被死死的踩在脚下，闭着眼睛，神情平静而麻木无力，只是看上去，有些难以呼吸的感觉——

楚默白咬紧牙关，将目光转到虚身上，黑色的死霸装被风吹动，她摆出了备战的姿势，墨色的右眼闪着光，“住手！”

“姿势不错。”

虚嗤笑了一声，脚下的力道蓦然加重，“只不过，下意识的摆出拿着刀的姿势……可是没有刀的话，这个姿势是因为什么而存在的呢？”

“呃……”

身体发出了无意识的反应，楚默白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身体苍白的脸色，她咬咬牙，左手握住右腕，右手食指指向虚，深吸一口气，“破道——”

“唰——”

红色的鲜血洒满了视线，楚默白的瞳孔缩成了一点，疼痛在下一秒袭击了整个神经，楚默白隐隐看到紫色的长发在鲜血的颜色中沉沉浮浮，似乎还有专属于虚的冰冷感觉划过耳际，那低低的声音饱含嗤笑和鄙夷，“两个字，足够你死上一百次了呢，蝼蚁。”

果然……她无论什么，都没有办法，做到出色么。

得到什么，就必须放弃什么。

刚才一瞬间，她的确感觉到了澎湃的力量在她体内涌动如海，可在她喊出破道的一瞬间，却又消失不见，然后脑海中，清清楚楚的出现了一把刀，和一个影子。

人影拿着刀，似乎在说着一个名字，差一点儿她就要说出来那个名字，差一点儿……

感觉到虚在她的身后，楚默白却再也没有转头的力量，她无力的双腿再也没有办法支撑伤痕累累的身体，鲜血飞洒后，楚默白跪在了冰冷的泥地上，染着夜寒的石子硌痛了她的膝盖，然后，身体慢慢的开始倾倒。

“两个字……啊。”

头碰到地面的时候，她迷茫的看着夜空，星辰闪烁成一幅最美的晴画，“还好，没有呢。”

鲜血在慢慢的淌着，像一条牵连着死水湖的小溪，一点一点的抽干他的生命。

楚默白嘴角扯出一抹笑，眼里有莫名的悲哀在流淌，这一次，是真的要死掉了吧。

真是可惜了，斩魄刀的名字，也许到死，她也不会再喊出来了吧……真是对不起了啊，这就要走掉了。

那个干枯的美好世界，终是留不到最后。

“切。”

看到了什么呢。

楚默白感觉到旁边有人走来，一步一步，最后来到她身边，“喂，你要死了。”

是那只虚……

“我知道。”

楚默白笑着，悲哀流淌在眼底，被浅浅的笑意覆盖，虚假的虚荣，“我不怕的，早就知道了。”

“虚伪。”

虚简单的做出了评价，暗紫色的眼里埋着嘲讽与不屑一顾，他哼笑了一声，左手的利爪逐渐伸长，更加锋利，他把他伸向了楚默白的脖颈，“那我就送你最后一程好了。”

“……谢谢你啊。”

楚默白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笑的很是温柔，“不要让我感觉到疼，说不定我会害怕。”

“害怕？”

虚歪了歪头，长长的紫发倾泻而下，有些发梢甚至打在了她的脸上，微微的有些痒，“蝼蚁，你现在不害怕么？”

“不怕，一点都不怕。”

楚默白弯着眼睛，表情很是完美。

真的一点儿都不害怕，真的。

感觉血液从血管里流出来，流过血肉，然后淌在地上，最后消匿于土壤之中，一点儿也不会害怕呢，感觉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溜走，所有回忆一点一点的模糊，真的一点儿也不会害怕……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