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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楚默白轻身落地，收刀，身后的虚在一声惨叫之后化为灰烬。

“谢……谢谢姐姐……”

胸口带着锁链的小女孩怯怯的从路边的电线杆后伸出了一个头，大大的眼睛里还有着受惊的光芒，楚默白微微一笑，拿起了刀柄，她摸了摸女孩的头发，轻声问，“你还有什么遗愿么？”

代理死神，真是一个莫名的，让人感觉到光荣的职业啊。

“……有！”

女孩有些害怕，但是她还是鼓足了勇气，伸手抓住了楚默白拿着刀柄的那只手，“请，请带我去看奶奶！”

“……奶奶？”

楚默白一怔，“……你的奶奶？”

“我想见她最后一面……”

楚默白收起了刀，摸摸她的头发，“当然可以。”

xx墓园。

墓园前的人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稀稀零零，除了特定节日的时候，似乎很少有人记起那些消失的人。楚默白站在墓园前，僵直了身体，她很想踏进去，可是也不想……

即使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可是还是感觉到心中的悲伤。

“姐姐？”

女孩拉着楚默白的手，见她停下，不禁疑惑的转过脸来看她，“怎么不走了？”

“……不，没什么。”

楚默白笑笑，“我也有一位故人在这里呢……嗯，我想见见她，要不你先走？”

“好。”

女孩乖巧的答应。楚默白看着女孩离开，又在墓园前踌躇了很久，最后微微叹息了一声，踏进了墓园。

脚下的青石板有些生涩的干硬，甚至还有些凹凸不平，野草从青石板的缝隙里冒出脑袋，蔫巴巴的，小道两边是一个个的坟包，有人在里面安静的沉眠，墓碑则是他们生前的见证，证明曾经有一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或平淡或辉煌。但无论是怎样活着，最后都不过是一抷黄土，只能墓碑的华丽和陈旧，隐约猜测到主人的平生。

楚默白走走停停，最后在一个坟前停下。

黑石的墓碑上有着少女张扬的照片，即使是黑白的颜色，也可以看出少女单纯而肆意的笑容，见证那一段无拘无束的时光。墓碑旁边，有一束白菊花，大概是搁的时间有些长，花瓣都开始有些干涩枯萎，发黄的颜色有点儿像楚默白心中的老照片。

“……晓洛。”

楚默白站在墓碑前，披散的发微微被风吹动，“我过的很不错……嗯，小高考快来了，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什么都不会……讨厌，以前我可是个很好的学生呢，我拿第一你拿第二的日子特别令人羡慕嫉妒恨呢。”

“伯父伯母……”

少女的声音低了下去，“伯父伯母待我很好，即使我告诉他们是我杀了你……他们也待我很好……”

没有哭。

楚默白再也不会哭了。

坚强的人要守护背后的一切，那么就没有哭泣的资格。

“他们也来看过你了吧……”

沉默的风吹过墓碑旁菊花枯萎的花瓣，楚默白慢慢蹲下来，伸手摸上了冰冰凉凉的墓碑，“嗯，我现在还是住在那栋小别墅，住的很开心。”

心中的天堂只能是在梦中，它曾经存在的那么美好，可惜她就是傻傻的不懂珍惜。

于是等它像玻璃一样碎掉的时候，她再去伸手抓，却只能抓到满手的鲜血，和破碎的绝望。

“……”

又是一阵沉默，带来天空一样湛蓝的悲伤。

“……晓洛，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没用，才几个月而已，面对你居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啊，对了，还有糖果屋什么的，嗯，那家糖果屋开的很好，同学们越来越喜欢那里糖果的风格了，经常抓着我去买糖果……我和同学的关系相处的也越来越好了，所以一定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