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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3页）

沈莺女主确实挺聪明的，要是没有那么多心理反应就显得更机智了。

沈莺犹嫌用湿巾擦得不干净，道“我去湖边洗一洗。”

顾执扫了一眼沈莺那犹带红痕的掌心，垂着眸，完好的那只手抓着扶手，紧紧的。

看上去是愧疚来着。

谁也不晓得，他的眼睛透出了红芒，透出几分疯魔与失焦，那不是正常人该有的东西。

这是他的，柔软，脆弱，该好好保护的东西。

沈悦怎么可以，用她那只肮脏的手碰阿莺，怎么可以，用那张聒噪的嘴，说着颠倒黑白的话，怎么可以，用

那是他的东西。

少年的脑海里，神经质地一个字又一个字地蹦出了这些话。

这么肮脏的人，就不应该，不应该存在。

底线，记住底线，不能杀人，不能

“顾执，你怎么不说话啊。”

沈悦笑着道。

顾执猛地抬起了头，看向了沈悦，那双眼里似充了血一般，充斥着红色，一动不动地盯着沈悦，那只饱含力量的手，正为接下来生的事而激动地颤抖，“哒哒哒”

有规律地敲着扶手，像是某种催命的信号。

几乎在顾执抬眼的一刹那，沈悦就跟顾执的眼睛对上了。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那双往日好看的眼睛里似流淌着火红的火焰，通红一片。

火焰本应该是灼热的，却因为眸子的主人没显露半分人类该有的情绪，沈悦只觉得冷，她感到了刻骨的寒冷。

这不是人该有的眼睛，这是生长在黑暗、冰冷、潮湿里的兽类该有的眼神。

顾执看她，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好可怕。

他想杀了她，这个荒谬的猜测一下子蹦了出来。

这要是换在以前，她会觉得好笑，一个瘸子，一个只有一只手能动的瘸子，怎么可能杀了她。

可看着他那双冷漠的眼睛，还有他周身犹如实质的煞气。

她没来由的相信，她所猜测的一切，眼前看起来无比孱弱的少年是可以做到的，只要他想。

这个认知让她如坠冰窟，想移开视线，但人就像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顾执看着他什么都没做，就吓成这样的沈悦，觉得无趣，他正准备动手，沈莺的声音从几米远的地方响起。

“你们还没走，是在等我吗”

顾执眨了眨眼睛，血红渐渐在他眼中散去，那双手也垂在了身侧，他朝沈莺笑了笑，很无害的模样，“嗯，在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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