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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夏打来水把箱子仔细的擦干净,又用干净的布包起来,念秋心细,怕人看出什么来,又找来一口差不多大的箱子,从书房里装了一些书进去,搬上马车的时候故意摔了下,书摔了一地,这样有心人就算打听也只当这两口箱子里都是书。
去往庄子的路上花芷一路都沉默着。
出门时还艳阳高照的天好像也响应她的心情似的渐渐被乌云覆盖,抱夏有点着急,别院和庄子不在一个方向,过去最少也得一个时辰,可别赶上这场雨了。
看小姐还是不开心的样子,她打起帘子吩咐道:“走快一点。”
听到她的声音花芷也回了神,抬头看了眼天空,对家人的惦记更深一层,希望他们那里依旧是好天,太阳不要太大,不要下雨,便是她平日里话都不曾说过几句的庶出兄弟也不要生病,平平安安。
花家出事她才深切体会到了家族是一个整体,有福一起享,有难也一起受,有怨是肯定的,却并不会生出恨来,因为他们本就是一体。
这时候,就是一个最不受重视的庶子生病或者亡故对花家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打击,花家将缺上一角,再无法完整,可要是花家人能咬牙扛过这一关,她也相信等花家重新起复之时将比任何家族都团结。
只要能熬过这一关。
谁都能软弱,身为花家当家人的她不能。
花芷垂下视线轻抚手边的木箱,真惦记,就应该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毫无意义的担心难过,那于现状毫无帮助。
乌云越积越厚,在雨下来之前一行人终于赶到了庄子上。
庄子里的管事是老夫人乳母的儿子,老夫人念旧情,在乳母年老后便让她一家人来了这边庄子,既是全了她的情义,也让她一大家子有个好的去处。
也就是说,有些事是老夫人默认了的。
要是在之前花芷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不行,尤其是当亲眼目睹门口发生的事后。
“陈管事,许多人都看到了我妹妹是被你儿子带走的,我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我家这些年种的是花家的地,吃的是花家的饭,我也只好去认一认花家的门,都说花家规矩严,我倒要去问一问花家的规矩管不管得到庄子上来。”
说话的男人穿着一身短打,裤脚扎得一边高一边低,脚上还带着泥,脸红脖子粗的模样要不是被旁边的人拉着,花芷都觉得他会冲上去将那个陈管事暴打一顿。
这样的人在这个阶级森严的世界花芷见得很少,哪怕管着他们的也只是个下人,可更底层的那些人并不敢和他们对着干,更不用说有胆子越过他们去找更上面的主家。
花芷的心情突然就好了些,这样的人在别人眼里是刺头,在她看来只要调·教好了能堪大用。
“小姐,我过去……”
花芷摇摇头,“看着。”
直性子的抱夏鼻子都要气歪了,花家正是遭难的时候,下面的人不想着给主家分忧还给主家惹事,白吃了花家这许多年饭!
肚子大得都能和怀胎十月的孕妇比上一比的陈管家双手背在身后,鼻孔朝天,一副地主老财的架势,“胡说八道,刘江,我花家待你可不薄,可别是你妹子自己跟别人跑了你却赖我家冲儿身上,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刘江握紧拳头,“既然这样,那我这就去请花家老夫人来断这桩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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