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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山霖有些意外，他不知道這是夢希的房子，更不知道他倆認識這麼多年，當然也無法理解這種苦日子，「抱歉，要是我有喜歡的人，我絕對不會讓他過一天苦日子。更不會讓他背房貸，我會給他……」

「你除了有錢有臉，然後呢？」被戳中痛處，a11en瞬間惱火，說話連譏帶諷，「你他媽都結婚了，讓他做你婚姻的插足者？你給他豪車好房包養他，你把他當什麼？」

6山霖喘口粗氣，「我只是……」

「而且你根本不喜歡他。」a11en眯起那雙具有攻擊性的眼睛，靠近挑釁道：「哥哥，現在omega已經玩膩了不是嗎？」

「我不需要你來評價我的喜歡。」6山霖氣憤將杯子擱到茶几，聲音清脆，他一把推開滿是敵意的omega，「你當然可以一開始就告訴我，你們這算什麼，玩我？我沒興跟誰搶愛人。」

a11en情不自禁嗤笑，模樣有些輕浮，「生氣了？哥哥，我們不是你想像的那種關係。這都只是我一廂情願，你確實本事好，我比不過，甘拜下風。」

6山霖越聽越生氣，表情難看至極。他討厭這種感覺，好像給人警告著別靠近一個omega似的，好像要跟別人搶什麼東西似的。這段關係可不是這樣開始的。

「你不準備揍我嘛？」a11en眼尾緋紅，滿身酒氣摟上他脖子，「他們都說你被動，其實不是吧，你根本不知道怎麼面對自己的性別。你不敢碰omega，又不願意找a1pha，我覺得你裝清高的樣子很可憐，跟我一樣可憐。」

6山霖給擊中了痛點，腦子嗡嗡作響，他不明白為什麼a11en說他也一樣，更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刺激自己。

他再度拿下a11en的雙手，氣極而笑，「你覺得我會死纏爛打？」

a11en收起所有偽裝，晦澀不明道：「我知道你不會，可是他……」

「山霖哥？」夢希笑容甜美，沖人群躥到他倆身邊，水汪汪的大眼睛巴巴望著6山霖，「你們兩個聊什麼秘密呢？」隨後笑著佯裝生氣驅趕a11en，「你別跟我搶山霖哥啊，邊去邊去。」

a11en聳肩一臉漠然，「不跟你搶。」

「怎麼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在場人都恢復正常，6山霖擠出笑附和，「生日快樂希希。禮物我放在你房間裡了，我可能要先回去了。」

a11en沉默，自顧自走向陽台。

夢希一無所知，有些錯愕道：「這麼早，還沒切蛋糕呢，你怎麼了……」他失落低頭，最後張臂抱住6山霖肩膀，靠在他肩頭低聲，「峇里島回來你就這樣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我這些天一直想找你，可是怕你不高興。你不喜歡了我對嗎。」

「你說的哪種喜歡呢。」6山霖垂頭無比艱澀道：「你說因為我以前是a1pha，所以做不到，你之前能做到什麼呢？」他期待過一個堅定的答應，此刻在做最後留戀。

a11en說錯了，6山霖確實在感情方面很內斂，很矜持。關係也好，名分也好，當然是別人能提出來最好。

夢希還未回答臉已經紅了，他想睡、想抱、想得到6山霖，這件事眾所周知。這時身後傳來幾聲歡笑，指著客廳擁抱的兩人一陣起鬨，夢希還想收緊手臂，可6山霖躲出他懷抱，面無表情地告別：「我回去了，周馳要接我。」

「山霖哥……」

「有什麼事都能聯繫我，我會幫你。」6山霖站起身居高臨下打量純潔無暇的臉龐，突然自嘲勾唇，「我們好像不合適。」

周馳提早來到了6山霖上午發來的定位，等待信息已經有半小時之久，他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提前跑過來，或許只是為了早點見到6山霖。

他心心念念了一整天。

於是他親眼看到6山霖從樓道走出來，親眼看到omega落寞孤寂的表情；親眼看到他頹然坐在台階上掏出煙點燃；親眼看到他一手撐起腦袋默默吐煙圈；親眼看到6山霖肩膀抖動，好像落魄無助、逃離異鄉的流浪王子，不知所措。

月光灑滿他盛世容顏，披在肩上的銀光冷到極致，他成了昏暗世界裡唯一的焦點，可這樣淒涼孤獨的人，怎麼可能是6山霖。

周馳瞬間心揪疼，立馬摔車門跑過去，焦急萬分走上前喊了一聲。

6山霖怔愣住，緩緩地抬起頭，啞聲喊了句周叔叔，隨後彆扭把腦袋轉到一邊，緘默抽著悶煙。

周馳攥緊拳頭猶豫，男人失意的時刻被發現都不好受吧，a1pha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忐忑不安地坐在他旁邊，還沒靠近就聞到了omega身上的濃厚的酒氣。

「出什麼事了？」

6山霖悶悶地搖頭，拍拍口袋，掏出煙盒遞他面前，搖出一根示意。

周馳噎半秒，接過含在嘴裡，眼睛盯著他唇邊猩紅，直接靠近借火。僅兩煙之隔，呼吸與菸草味與酒氣糾纏不清，刺激著a1pha的神經和情愫，6山霖並沒躲避，這麼近距離看到了周馳半垂的睫毛。

6山霖終於開口：「我以為你不抽菸。」

「以前抽，戒了。」周馳夾起煙，滿眸心疼地看著他，「怎麼這幅表情，誰欺負你。」

6山霖輕蔑地笑起來，「他們不屑於欺負我，他們把我當傻子耍。看著都喜歡我，嘴裡卻說我除了有臉有錢還有什麼……我難道什麼都沒有嗎？他們只能看到……」他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悲觀，越說越憤懣，忽然倒吸一口氣，本身凌厲的眼神投向a1pha，「那你呢？周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