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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掉进去后却更是让泽北不好受。流川为了怕樱木走失,一直就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一直就在口是心非的关心着他。他实在不明白流川眼里为何容下了樱木,樱木喜欢的东西应该不是流川的喜好吧?他们两个人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合呢,可是却总似乎本能地联系在了一起,共同面对着一切。泽北在那样的杂念里摆布的阵式竟然还是可以有条不紊,分心对他来说是常有的事,他可以做到一心二用而与流川继续比试着。
流川不愧为他看上的对手,很容易就走出了钟乳石的包围,以前神也带着牧走过,可是他动走出不了石林。泽北当然清楚走过那几步对习阵之人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一点儿也不像是流川这般落脚有理,相差无几的简单。他比之前所有的人都要厉害呢,虽然在那石林中花了几个时辰可最终是让他走出去了。
来到了湖边,还是让他们察觉到了感受的不同,也看到了他们两人孩子气地四处毁坏着自己造出的美景。那看似乱出一气地进攻其实把出去的方位算得非常准。流川即使是散气也没有忘记破除自己不败的神话啊。泽北没有办法,他不得不让他们落到山腹最深处,那样才不致于让流川早一步看出端倪来。因为他对着流川所发出的笑声并不是真正的那样轻松。
那里面很冷,很暗,而且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更冷。泽北也有些担心流川找不到出口死不认输,那么他会蛮难受的。何况掉进去以后他也不可能像刚才那样观看他们了,因为那个地层是不得已才最后发动的。若然他任意进入观察他们的情形,反而会暴露主控水晶的位置,这个阵也是全靠着它来转动的。流川应该是不会放过这般的机会的。泽北很清楚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可是在等了一天、两天过后,他实在等不了,他实在是担心流川的倔强会给他带来苦头。再加上他可以听到里面的音响,他也曾听到樱木处置流川给他的小药丸的方法。他知道他们又累又饿,可是他也不能立即便去放他们出去。流川高傲的心会受到伤害的。就等一等吧,泽北到外面去收拾那些被花流二人弄乱的场地,他想着再呆一会便去现身让他们出去。如果流川要坚持,他可以让他挑战无数次,只要流川他愿意。这样还能多留他些日子呢。泽北在让流川与樱木安静的同时也让他自己处在另一边好好地想了想以后要如何更改阵式才能让流川瞧不出破绽来。
再一次来到那里时,他本想着是从另一道密门进去的,可是传达到耳中的一些断断续续的痛苦语音让他一下便惊了心。难不曾流川他身上负了伤?他应该没受着什么致命的伤害啊,可怎么会这样呻吟呢?依着他的性情也断不会让他的痛苦表达给别人听到的。泽北一下便乱了方寸,失去了主张。想也没有想,反射性地便去查看他的情况。
入目的是,流川零乱地披在衣衫在樱木的怀里……
泽北急急地收回目光,退到他完全不能感知的空间。他实在是心慌意乱,他那里年见到的可不是洞中的模糊,从他的角度上来说他虽然见到可也没有看清他们两人身体的结合,可是这样意想不到的事还是让他震惊,还是让他迷茫,对于他泽北荣治来说这种惊慌可是从来没浮现在他身体中的。他可以很容易就看到流川因为剧烈疼痛而微仰的头颅,在他清丽容颜里染上的苦难却被一种名为包容的幸福所掩盖着,看到他嘴边淡淡牵动的痛楚却因为那幸福而漾着纯净的笑容。是的,就是很纯很纯的笑,纯没有一丝杂质,纯没有一丝污秽,纯得好想让人愈加温柔地对待他;看到那样雅洁的笑容,泽北心里起不了一丁点的鄙视,起不了一丁点的责怪。就算是那样的事,在流川所给予的纯洁中,也被渲染得高贵了起来、神圣了起来。那时候,泽北非常清醒地知道了他在嫉妒,被流川赋送给他爱人的情而嫉妒着,被他们之间所体会出的幸福而忍受着;如果流川所付出的对象不是那个红发的人,也许这名为嫉妒的东西就不会出现在心中了吧。
早知道流川会出来的,泽北做好了准备接受这一事实。许久后看到他乏力地指引着那个幸运的男人冲出了地面,泽北笑了。他突然懂了,他是赢不了流川的,不管有没有这件事,不管他看没看那一眼,早在与流川相遇那一刻时他就已经输得彻头彻尾了。只要是那个难得发出他笑容的少年,只要是他,不管自己身上有多少名衔,心已经输了,那么再做什么也是多余的事了。
一曲情思悠悠结束,泽北怔怔地放下竹笛,心中的起伏未定。他还是在想着流川,想着他可安好?一出来就指出了那条山泉,他也不知道他那样从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过的人竟会懂这么多,就当是流川在下面呆了这外久他也需要清理一下体内的…异…异物吧……
“认识你这么久,只要这一曲才算是好听的。”
藤真淡淡地开了口,在泽北笛声下他的心也平复了不少,没有了刚才那么酸涩了。
“你们快要走了吗?”
泽北定下神,转眼看着了藤真,对于他来说,最好听的莫过于与流川合奏的那一曲了。如果今生还有缘,再与他续上一曲也就圆满了。
“也许吧,”
藤真回眸望向他的来处,“等小枫身上大好了,我们就会离开了吧。”
泽北没有再开口了,只是有些落寞地叹着气,慢慢转身走了。就算是最无聊的时候他也不会这样明显地把心事摆放在脸上,藤真摇了摇头,他与他在流川这件事上都是无法胜出的人。
(四四)
流川清醒后服下了赤朱果,身体中的积病才算是完全解除了,可是他却有了另外的‘伤痕’。不得不暂时留在山王谷几日以做调养,山王谷中的人也挺友好的,并没有因为泽北失败而为难他们。只不过在这样安安静静的日子中想到在阵中的几日恍如作梦般让他无法相信。还好有樱木细心的呵护照料再加上彩与藤真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样才使得他感到稍稍好过一点。
不过大多数时候流川有些受不了樱木对自己一举一动大惊小怪般的紧张,找了个借口把他撵了出去,然后他才可以细细问藤真与彩他们这些年月里过的日子好不好。先前是因为与泽北的较量而后是樱木繁死人的嘤嘤嗡嗡,弄得他现在才可以询问藤真他们,这么久没有见到,回想起小时候的事,当真是让流川很挂心的。
藤真与彩说说笑笑地与流川打着趣儿,两个人都没有说他们来山王谷的目的,不过流川可以猜出彩是来取赤朱果的。他不知道藤真是为了什么,藤真没有告诉自己原因,泽北也没有说藤真想要的是什么。可是泽北说过不能给藤真他要的东西,那也只有这果子了。应该不是替自己来要的吧?流川想,因为藤真不知道自己身上那病呐,他可是唯一一个不知道自己弱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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