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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安西直直地对着牧，一点儿也没有在他的来意里退步，“小枫这孩子倔得紧，他是不会看重你那皇子之位的，只不过他的心里对你的敬意与感情却是与阿神无二的！”

他重重地加强了这几句话，很明白自己的侄子一定会听懂的，也希望他会有所收敛，毕竟安西不想皇室有什么波澜也不愿意流川赤真的感情受到致命的伤害。

“可是我对他一点父子之情也没有。”

牧的眼神此时有些冰冷，散发着让安西暗自皱眉的严寒，就是在看向流川时也是那样，“他根本就没有呆在过我膝下，我也没有抚育过他。就算是对着彰，我也有王叔你说的些许父子之情，我不管他把我当什么，”

牧停了停，然后以更加肯定的语气说道，“对于我来说，则是从来也没有把他当成我的孩子！”

安西沉默了，对着霸气十足的牧，他暂时没有打算开口与他争执流川这件事。在叔侄两人平静却沉重的对恃过后，安西还是首先打破了僵局，“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把小枫带进宫，也不会对天下人宣布他的身份的？”

牧傲然地点了点头，对于流川他自有他的主意，首先就要再去为他夺赤朱果。把他健健康康地藏在自己身边，不让其他的人发现他。永远也不要再受着这般的痛苦，当然，也减轻了自己的顾虑而可以进行那以后的事。只是他明白安西是不会让那以后的事发生的，牧不想与安西翻脸，不止是为了朝政也是为着叔侄这些年来的在帝王家少有的亲情。

“其实，就算他身上真的流淌着我的血。”

牧的语气缓了缓，也许是想让安西好过点或者是想让他自己好过点，然而他说出的话却更是让听见的人心惊，“那些血也在枫儿身上流尽了，现在在他身体里流动的，已经没有我的一点点痕迹了！”

这算是他的一个理由吧？安西眯了眯细小的脸，脸皮四周的皱纹更加地多了，密密地凑在了一起，使得他看上去严肃了不少也苍老了不少。对于牧的决定他好像是无话可说也无从反驳的模样，似乎已经是不得已默许了君主的狂妄与不合理的论断。他闭上了嘴，让牧看起来微微缓了缓不快的脸色，也舒了舒他宽阔的眉头，对于牧他是太过了解的了，只要是他想要的，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他也不会为着自己的老脸而介意什么，担心什么。因为牧就是帝王，帝王行事从来就是那样的，对牧来说，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在牧身边这黑白正义、伦理常论也是他说了算，服从帝王就是正确的，而反抗则一定是大错特错。那样的下场是什么，安西最是清楚不过的。只是这一回，他却不得不试试，为了太多太多的原因，他无论如何都要试试的。

窄窄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奇异，看见放弃与自己谈话的牧径直走向流川那儿，掩下心里深深的隐忧，安西对着身后赶来的人很开心地笑了，只是带着些责备般的口吻，“你把那件事告诉花道了吧？想不到你的嘴倒是翻得挺快的啊。”

“我的嘴再快也没有老爷子你的动作快啊。”

来人很无辜地轻声辩角，坐在了安西身边，同样望向已走到流川身边去的牧，“而且您老人家的眼光也独到得很嘛，看得很远哦。”

“呵呵，我好像从来也是说你洋平不过的。”

安西笑道，“你把花道带来了吧？”

“嗯，我叫他在外面等着呢，那后面的事就不关我的事了。”

洋平伸了伸懒腰，“我想让花道在那儿一个人多等一会儿他自然就会想到用什么办法进来的吧。”

安西笑了笑，叹息着抚摸怀里那只小小的黑猫，刚才与牧说话时他竟然是全然忘了它的存在，到现在才可以好好地安抚它，安西起身对着洋平说道，“我们走吧。”

“是。”

洋平跟在安西的身后，行上两步，看着牧靠着流川身边温柔地撩起了他的长发，当下也是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再次回头跟上安西的步子离开了府衙。

暗地里，一双眼睛定定是注视着牧的举动，看着他手指的挑势与对着流川所表现的爱抚，忍不住散出怨毒的恨意。实在是忍爱不了牧的举止也对流川的毫无心机的单纯心疼不已，然而就在他脸色随着牧的动作不断变幻时，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来到他的身边。

“主人。”

那个人则是跟随安西而来在府衙中候命的中年，他此时则极为谨慎地看着那盯着牧与流川的人，看似悠闲地开了口，“这里很……”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