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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至车旁,伸手开车门的动作犹豫了几秒,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靳聿珩的车内没有放任何香薰,却总有股淡淡的檀木香气。
很镇定安神。
方坐定,伸手去后座拿起一个纸袋,“给你带了红花油和活络油,每日擦四次。”
说完,抬眸看她,礼貌询问:“介意给我看一下你撞到的地方么?”
阮灵真看着他从纸袋中拿出两盒药油。
抿唇默了两秒,回了声:“不介意。”
她下来时没穿外套,只穿了件浅粉色的兔毛毛衣,卷起袖子,露出被撞的部位。
莹白细腻的手臂肌肤,却在肘上一指的位置,出现一抹很不协调的乌青。
靳聿珩微偏头,看一眼伤势,没问她是怎么撞的,先拆开红花油,“你自己抹还是我帮你?”
阮灵真也从自己手臂上抬头看向他。
她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在这一刻不知道该怎么起话头。
靳聿珩见她没说话,当她默认同意了他帮她抹。
撕掉封膜,重新拧上瓶盖,倒了些在掌心,细致小心地替她擦按起来。
他的手法专业且轻柔,伴随灼热感,上臂的清晰钝痛稍稍减弱。
擦完,他抽了张湿巾擦了擦手,将红花油重新放回纸袋中,再次提醒她,“不想变成更加不好看的淤青的话,回去记得按时擦。”
阮灵真接过他递来的纸袋,应了声:“好。”
接着就是长达三秒的静默。
两人无声对视,最终阮灵真还是主动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只是过来送药的?”
靳聿珩看着她,点头,“是。”
空谷回音,呼之欲出的答案在这一刻彻底揭晓。
她疑惑、惊讶、不解,久久说不出话。
在她复杂的目光中,他坦然开口:“你在云山的时候问我为什么要约你爬山。”
心跳像是回响在耳边,尽管已经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阮灵真还是忍不住的屏息。
于是,在她变弱的呼吸中,他静静看向她。
镜框拐角折射一缕车外暖橙灯光,她透过明净的镜片,在他的瞳仁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他说:“我想我表现得很坦荡了,我在追你。”
窗外起风,吹动社区绿化,枝叶沙沙作响。
他重复道:“阮灵真,我在追你。”
悄悄
“我在追你”
这句话,在前二十八年的人生中阮灵真没少听。
但今天却是第一次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念书时,她大多委婉柔和地告诉对方,目前以学业为重,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大多追求者都很识趣,不会再纠缠。
再后来,到了大学和梁恪在一起后,连“学业为重”
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用找了,直接告知对方,自己有男朋友。
在靳聿珩说出这句话时,她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果然,被她猜准了。
第二个是,好像那两个借口都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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