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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和开口道:&ldo;早知道不换了,听着怪不舒服的。&rdo;
许之蘅沉默。
过了会儿,姜和语气平静道:&ldo;所以你才不怕我弄死你。&rdo;
&ldo;想死是吗?&rdo;他问。
许之蘅没有回答。
&ldo;你不敢。&rdo;他肯定得斩钉截铁。
不知为何,许之蘅突然想笑,也真的笑了一声。
她不是因为姜和的一针见血,而是在笑自己,
是她想倾诉,而不是姜和逼迫。她惺惺作态,卑劣地只想让人追问自己,好让自己能一吐为快。
好难受啊……那些东西压在她心上太久了,堵得她好难受。
&ldo;那些人该死,但你也不无辜。&rdo;姜和似乎趴累了,转过身平躺着。
&ldo;会压到伤口,侧着躺吧。&rdo;许之蘅说。
姜和转身侧向她,像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一声,&ldo;怪不得看你顺眼,原来我们都一样。&rdo;
他说,原来我们都一样。
许之蘅轻声道:&ldo;不一样的。&rdo;
&ldo;不一样么?&rdo;姜和说话的语调带了点恶意的揶揄,&ldo;难道你不是一边希望有人告诉你,你是无辜的受害者;但自己的心里又会千百遍唾弃自己是个有罪者,不是吗?&rdo;
他停了停,又说:&ldo;你觉得无法赎罪好痛苦,却又觉得自己不配快乐,不是吗?&rdo;
不是吗?不是吗?不是吗?
许之蘅没有应声,直愣愣盯着天花板。
在那一刻,她承认,姜和触摸到她的灵魂。
她不得不承认,是这样的。
她不需要有人拖她出来,她希望自己一声都困囿在赎罪的深渊里,可转瞬又觉得那赎罪的鞭挞太过狠厉,让软弱的自己没办法坚持下去。
她一直都活得惶惶不可终日。
&ldo;你说话真狠毒。&rdo;她淡淡道。
姜和:&ldo;我别的地方也狠,试试?&rdo;
&ldo;……&rdo;许之蘅索性侧过身背对他。
姜和摸索着触上她背后的皮肤,&ldo;明天去纹个身好不好?&rdo;
&ldo;可以不纹吗?&rdo;
&ldo;不行。&rdo;
&ldo;……困了。&rdo;许之蘅扯了扯空调被往上盖。
姜和在黑暗里隐隐笑出声来,低低的,带了点愉悦的意味。
&ldo;你跟我玩吧,娇娇。&rdo;
&ldo;我会对你好的。&rdo;
似怕她不信,他又一字一顿地重复道:&ldo;我会对你好。&rdo;
他伸出手,摸索着抚上她的头轻轻揉了两下,头发之间发出的沙沙声在安静的房间里那样明显。
许之蘅不再言语,阖上眼睛。
那一晚,姜和把她抱得很紧,仿佛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秘密交换把他们从遥遥两端扯近,紧贴到好像亲密无间。而台风最烈的那一瞬也已然过去。
许之蘅最近一直感到烦闷。
原因是因为自台风那天过了之后,欢好时姜和不再做安全措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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