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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ldo;姐，那时候我真的只想出去走走。&rdo;许之蘅吐了口气，&ldo;我忘了当时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大概是鬼迷心窍。&rdo;

青春期的叛逆出走，她为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许之蘅抽完最后一口烟，低头在茶几上抽了张纸巾，把烟蒂摁在上面紧紧握灭。

指间骤起的烫意反而让她平静了下来。

&ldo;我只是想出去放松几天就回家，可是后来，我回不来了。&rdo;

&ldo;你知道的，我当时那个网恋的男朋友，你总让我不要跟他聊天，我总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听你的。&rdo;

&ldo;他骗了我，卖了我。&rdo;

许之蘅抬眼，&ldo;你想问我这几年都做了什么对不对？妓女，最最下九流的，给钱就能随便上的那种。&rdo;

&ldo;我跑过又被抓了回去，再跑又被抓回去打，于是我不敢跑了，因为太害怕了，太疼了。&rdo;

&ldo;再后来‐‐我又觉得我实在太脏了，所以我不敢回来，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rdo;

许之蘅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说出如刀锋般锋利的话，刺伤别人的同时，也在割破自己的血肉。

许之蘅依旧记得她离开家的那一天，就犹如电影般的，每一帧都记得相当清楚。

那是2012年，她高三下学期的一个周六。

她躺在被窝里把自己裹起来，耳边却依旧能听见外面父母你来我往的对骂声。

刘雨晴的声音又尖又利，仿佛要在她房间门板上钻出一个洞来。

许之蘅搞不懂‐‐

为什么在学校那么温和有礼的刘老师，回到家便要换上一副面目可憎的泼妇嘴脸。

对骂声不绝于耳，吵得人脑壳疼。

不多时歇了下去，房门被敲响。

门外许之芜的声音闷闷的：&ldo;阿蘅，吃饭了。&rdo;

许之蘅闷在被窝里装死。

不过半分钟，房门被大力甩开，狠狠砸出声响来。

刘雨晴站在门口，用力拍两下门板，嗓门尖细：&ldo;睡睡睡！就知道睡，饭都不吃了？我这是造什么孽啊‐‐你能不能学学你姐姐别让我操心？&rdo;

她气势汹汹走到床边扯开被子，嘴里依旧在唠叨：&ldo;诶哟……诶哟，我这是造了什么孽。&rdo;

许之蘅漏出半个脑袋，表情全掩在凌乱的长发里。

&ldo;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高三了，你就这么睡是吧？就这个样子啊？你出去看看哪家快要高考的小孩像你这样？&rdo;

刘雨晴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手指在许之蘅脑袋上戳着，&ldo;快点起来吃饭！&rdo;

许之蘅不吭声，人坐了起来。

饭桌上，刘雨晴的话还是停不下来，一个劲儿地数落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