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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许之蘅在九楼出了电梯，跟她一起走出电梯的有三个人，个个表情木然平静地走向不同的病房，唯有她站在电梯口半天都没动弹。

走廊里很安静，空气中有一股淡淡消毒水的味道，有护士推着骨碌碌响地推车从这头走向那头。

身后的电梯来回走了几趟，许之蘅终于迈开步子找去病房。

病房门开着，依稀能听见里面人说话的声音。

许之芜的声音夹杂在里面，并不清晰：&ldo;妈……没胃口也吃一点……&rdo;

许之蘅没有进去，她不希望连一顿早餐都让人吃得不安生，

她静静靠到了一旁墙上，目光定在对面病房门的号牌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从病房里出来，她转头就看见一脸倦容的许之芜。

许之蘅清楚地感觉许之芜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身上仿佛迅速长出了无数根防备的尖刺一般。

许之芜冷冷地看着她，没说一句话，扯着她的胳膊快走到安全通道那边的楼梯间。

&ldo;你怎么会知道这里？&rdo;

许之蘅说：&ldo;找过来的。&rdo;

许之芜轻轻呵了一声，&ldo;光晨告诉你的是不是？&rdo;

&ldo;你别怪他，是我逼他告诉我的。&rdo;许之蘅低下头，又说：&ldo;对不起。&rdo;

&ldo;你来干什么？&rdo;

&ldo;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rdo;

&ldo;没有！你快走！&rdo;

许之蘅没回答，低头在包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张银行卡来递过去，&ldo;这卡里有点钱，给妈用吧，密码是374200。&rdo;

许之芜目光停在那张银行卡上，眼里讽色渐浓，&ldo;里头有多少钱啊？几十万？还是几百万？&rdo;

&ldo;许之蘅，你以为送点破钱来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是吗？&rdo;

许之蘅捏紧了卡片，&ldo;我只是想帮点忙。&rdo;

&ldo;你其实是想让自己心里好受点吧！&rdo;

许之芜冷漠地看着她，又说：&ldo;是啊，你不就是这样自私的人吗？当年你离家出走的时候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吧？你好受了就行是吧？别人怎么样你都无所谓是吧？&rdo;

&ldo;那你现在满意了吧？所以你现在别在这里假惺惺了，你大可以继续去过你的生活，我们家就当你死了。&rdo;

说完话，她转身要走，被许之蘅拉住。她想也没想就甩了一下，可是没甩开，因为许之蘅手握得很用力。

许之蘅靠她近了些，平静地把卡片塞进她大衣口袋里，说：&ldo;你恨我，那就把卡里的钱都用掉，这样才算报复我。&rdo;

说完，她松开了手。

许之芜望着她，眼里情绪复杂，明灭不定。

这三年来，家里的家底已经被寻找许之蘅和母亲治病给掏空了。

她才刚毕业没多久，焦头烂额地甚至连工作都无暇顾及去找，完全靠亲戚借钱救济苦苦支撑。

她很想把口袋里的银行卡拿出来狠狠摔在许之蘅脸上，告诉她：我才不需要你的臭钱！

但是到最后，她却没有这样做，因为她真的很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