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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书白回首,见南湫一直盯着他看便温和微笑:“忘了很正常,不必强行回忆。夫人你……”
“打住。”
南湫急忙抬手制止:“你给我个适应时间。我跟你回去,但夫人这个称呼暂且别叫,我不习惯。”
这鬼地方看似正常却处处充斥着诡异,再待下去,他真觉得疯了的是他。
眼下暴雨倾盆不是说话的地方,与其如此倒不如换个遮风避雨的地儿。先顺着鹿书白,其他的等坐下来再慢慢问。
“就是这儿。”
鹿书白走街串巷绕得人头晕,终于在一片有农田的瓦舍前停下。
这地方比城里清静,来往的路人也只有零星几个。瓦舍附近有几户人家,不过相隔较远平时很少打扰。
鹿书白的寒舍地方不大,一个院子一间主宅,院子右侧养着鸡鸭,左侧有一口封了盖的水井。
南湫站在院子外往里瞧,那住舍的大门上居然真的贴了喜字。房门一开,里面铺天盖地的红绸缎和红灯笼,确实是新婚居所无误。
只不过,这些东西未免也太新了?
他跟着鹿书白进屋看了看。
床桌椅筷都带着股还未完全散走的竹木味,被子枕头新婚蜡烛都还没使用过的痕迹,全都保留着刚做完摆放齐整的模样。
鹿书白把油纸伞收拢了放在门边,把背着的包袱放到八仙桌上:“夫人先坐会儿,我去给你烧水洗澡。这天气阴晴不定,着凉了可不好。”
改口这事看来很难,南湫也懒得再去纠正。他抖了抖衣服放下旅行包,好在冲锋衣防水,里面的汗衫并没有完全湿透。
鹿书白家的厨房在小院右侧,说是房子倒不如说更像个封了一半墙的亭子,有顶但三面透风。
厨房和住宅并不相连,要过去烧洗澡水,就得拿着油纸伞来来回回地走。
南湫连忙叫住他:“不用,我也没完全淋雨。”
鹿书白从屋子里拿出来个空水桶:“那怎么行,淋雨了就得洗澡,若不然病了很难根治。”
南湫伸手拽住他胳膊,隔着布料居然摸到了结实的肱二头肌:“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万一我是来谋财害命的怎么办?我说是一家人你就真把我当一家?”
虽然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但如果鹿书白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这人未免也太好骗了。
无论问什么就说是失忆忘了,想骗财骗色都不用费心劳力。
鹿书白站在门口撑油纸伞:“不会,我已经算过了,你我八字很合,注定了是夫妻。”
说完,心情极好地撑伞小跑进厨房。拿柴烧火唰灶锅,这是铁了心要给他烧洗澡水。
南湫双臂环胸靠在门边,隔着连绵暴雨和厨房里的鹿书白继续交流。就是隔得远了,说话得扯着嗓子:“鹿神算,你说我七天后会有大劫,算出来是什么劫了吗?”
鹿书白坐在灶台后,隔了好几秒才回应:“瘟疫,七日后你会死于瘟疫。”
“……”
南湫抬手掏了下耳道。
死于瘟疫,这未免也太扯了。古时候的瘟疫可怕倒是真的,但这种危害都会有一些前提条件。比如环境恶劣,有大批禽类死亡,又或者城里来了个携带病毒的人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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