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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至景脱下外袍,叫住要出门的男人,“你方才见过孟渔。”
“是,多年未见,他已经认不出属下了。”
傅至景沉默良久,“今夜辛苦了,你走吧。”
张敬武功高强,来也悄悄去也悄悄,萧条的傅宅又恢复宁静。
傅至景站在窗前遥望德惠王府的方向,想孟渔泪湿的脸和一句句悲痛的“赵伯死了”
。
他何尝不知此棋凶险,稍有不慎就会招致疑心,但亦希望能借助这颗火苗牵扯出当年的东宫大火,让沉寂多年的元凶露出马脚,早日觅得真相。
他有太多不得已,至于孟渔,很不得已也成了棋局的一子。
作者有话说
大饼老师小课堂(提问):专业背锅二十年,打一人名。
小鱼(举手抢答):我知道我知道,蒋文凌!
蒋文凌:……又我?
叩叩——
陷入深思的孟渔被敲门声拉回神绪,揉一揉胀痛的太阳穴起身去开门。
他被舅舅接到将军府暂住,已收拾整洁换了衣衫,还喝了安神汤,却始终难以入眠。
门外居然是刘翊阳,俨然休整过,神清气爽地站在他面前,开口不再夹枪带棍,多了几分关怀,“我见你院子的蜡烛迟迟未熄,还在想今晚的事?”
孟渔点点头,错开点身子将人迎进室内,“表哥呢,怎么还不睡?”
刘翊阳抬手把门给掩了,三两步走到桌前坐下,瞥了眼孟渔苍白的脸色,“父亲很挂心你。”
搬出了刘震川,特地走这一趟倒也合情合理。
在密林遇袭后至今近两月,孟渔跟刘翊阳见面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但都是在宫里偶然碰上颔首示意,连话都没过几句,如今难得地共坐一桌,还神不守舍的孟渔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难掩低迷,“我没事。”
“在我面前你逞什么强?”
似是觉得这话太过亲密,刘翊阳略显不自在地添了句,“父亲常说你我是表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你的事就是刘家的事,我又怎么能坐视不理?”
三句不离刘震川,仿佛是受父亲所托才肯费心管这个认识不到半年的表弟。
孟渔反而因此松快些,抿唇道:“我一闭眼就是赵伯临死前的模样……”
以及茂盛的火、浓烈的烟,高昂的呼叫和满掌的血花,他洗了五六次手,连指甲缝都看不出一丝血迹,那种温热和粘腻仍挥之不去。
刘翊阳沉声,“你有什么头绪?”
如果孟渔能有所发现早就说出来了,正哪哪儿都是困惑才如此痛苦。
“有些事父亲不让我告诉你,怕你知道得越多就越是危险,但你又不是三四岁懵懂无知的孩童,事事瞒着你反倒是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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