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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鼠精握紧手中木枪,脱口而出:“喜欢!”
陈平安犹豫了一下,笑道:“那我就说一句书上看来的话,你要不要听听看?”
小鼠精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正色道:“剑仙老爷,请开金口!”
陈平安差点直接将那句话咽回肚子,如此一来,已经没了半点气势可言,所以他只像是闲谈,随口笑道:“书上讲了,修道之人修力,是为了庇护道心,而不是艰苦问道修心,只为修力。”
小鼠精似懂非懂,陈平安扶了扶斗笠,即将动身赶路。
小鼠精说道:“下回若是再见着剑仙老爷,我一定要喝酒。”
陈平安笑道:“没问题。你不知道吧,我现在其实还不是剑仙,只是剑客。不过一名剑客,从来都是要喝酒才能成为剑仙的。”
小鼠精恍然,陈平安忍住笑意,背后剑仙已经自行出鞘,悬停在他身前。他一步跃上剑仙,御剑远去,气势如虹,剑气冲天。
等离开了羊肠宫地界,陈平安很快就收起剑仙入鞘,飘落在一处瘴气横生的崇山峻岭当中。先前俯瞰大地,只要走出这片山岭,再往东南行去约莫五十里,应该就是铜臭城,而披麻宗修士驻地青庐镇就不远了。
学那仙人御剑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世间云海千变万化,百看不厌之外,还可以做些事情解闷。先前离开羊肠宫,陈平安就故意拣选一处齐整如刀削过的云海底层,脑袋没入云海,缓缓御剑而游,若是脚下山野有精怪鬼魅偶然抬头瞧见这一幕,大概会觉得……这个不见头颅的练气士脑子有病?除了这般幼稚可笑的自娱自乐,陈平安也喜欢整个人没入云海之中,只露出一个脑袋,然后抡起双臂起起落落,仿佛在云间凫水。这与骑龙巷铺子里边裴钱把脑袋搁在柜台上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愧是一对师徒。
人迹罕至的山岭之中,孤寂荒芜,林中树木多虬结病态。陈平安途经一处崖壁,仰头瞧见了一棵生长于石崖缝隙中的纤细梅树,云烟缭绕。崖壁底下有一大摊稀碎白骨,多半是一棵有望修成手段的草木精魅,稍稍开窍,已经开始学会捕食飞鸟小兽了。
一般而言,世间草木成精最难,这类精魅绝大多数化作人形就已经走到大道断头路,像梳水国渡口青蚨坊那些站在松柏盆景上的可爱小精怪就注定修行无望,只是靠着草木的先天长寿虚度光阴,多是被修道之人饲养起来,瞧着讨巧喜庆而已。故而骊珠洞天尚未下坠时,小镇那棵槐树下的老一辈就喜欢说些山林水泽中子虚乌有的鬼怪故事,故意糊弄、吓唬孩子们。不过老人们大多也会夹杂一句:“生而为人已是不易,当珍惜复珍惜,不然这辈子不好好做人,下辈子就会投胎变成猪狗。”
陈平安年少时就喜欢在那边远远蹲着听故事,天不怕地不怕的刘羡阳是从来就不爱听这些的,总说什么鬼神精魅、门神灶王爷全是骗人玩意儿,所以多是顾璨陪着陈平安在槐荫下纳凉,然后等到他娘扯开嗓门喊他吃饭、睡觉,这才起身离开。
陈平安掠上石崖,五指如钩,钉入崖壁,就那么悬挂在空中,然后取出三枚雪花钱攥在手心,以埋河水神娘娘赠予的那套炼器诀,将雪花钱与其中蕴含的灵气炼化为一滴滴碧绿幽幽的水珠,从指缝间滴落在这棵老梅树与石崖裂缝接壤处。陈平安做完这一切后,手掌轻轻一拍崖壁,缓缓飘落在地,继续赶路。
若是如最开始的道侣那般处境窘困,急需一笔近乎活命的神仙钱,说不定瞧见了这棵生出些许异象的梅树,第一个念头就是好奇它价值几许,最后便是壮胆涉险,攀山缘壁将其砍伐,空山斤斧响,至于梅树本身机缘是否断绝,哪里顾得上。若是道行恰巧再高一些,又囊中羞涩,遇上了那铁索桥上的两只精怪,不一样会是一场凶险不亚于大道之争的厮杀?
陈平安从来不反感那些修道之人的搏杀登高,便是手段狠辣一些,他都可以理解,他唯独不喜甚至厌恶之人,是某些早已身处高位的山上神仙,占尽好处,如那隐匿于云海的蛟龙,高高在上,却依旧对人间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只要是境界不如自己的,在他们眼中皆命如草芥,随意打压、杀死碍眼之人后,却轻描淡写一句“大道无情”
,便能够一颗道心坚如磐石,这是修的什么道?
独自行走于山林间,陈平安喃喃自语:“自己不喜欢的就一定是错的?你陈平安是不是也太霸道了些?你算哪根葱?”
他又问自己:“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随后摇摇头,觉得古人说话只说半句,算不得真正的醍醐之语,一旦某些断章取义的话被世人奉为圭臬,当作为人处世的金科玉律,确实可以少去许多人生的麻烦,不是说不好,可到底还是美中不足的。比如书上又讲了:慈不掌兵,大权在握之后,需有大仁;义不掌财,大富大贵之后,当有大义。
陈平安停下脚步,跃上高枝,坐在树上,拿出久违的刻刀和竹简,将这两句话刻在竹简上。想了想,又将羊肠宫与那只小鼠精说的关于修心修力的话,也刻在另一枚竹简上。等忙活完,他收起刻刀,一手持一枚竹简高高举起,灿烂笑道:“这下子,就算是真正的‘书上’说了!”
好嘛,原来都是陈平安自己随口瞎诌的道理,估摸着整个浩然天下也就只有落魄山的那些马屁精才会愿意将这些话当真吧?
陈平安小心翼翼收起两枚竹简,心情大好,喝了几口酒,开始在心中仔仔细细清点、盘算家当。此次从骸骨滩进入鬼蜮谷历练,收获颇丰,不过身上这件春草法袍的折损不算轻了,想要真正修缮如初,估摸着至少需要五六千枚雪花钱。
当初在地涌山跟杨凝性一起逃出重围,为了示敌以弱,不敢太早泄露纯粹武夫的底细,只好故意压抑体内那一口纯粹真气,单凭法袍,结结实实挨了那只搬山猿一记重锤。后来在黑河之畔跟那积霄山敕雷神将一番厮杀,身陷雷池,春草法袍更是被电打雷劈得严重破损,这笔不小的开销,让陈平安有些牙痒痒。他只得安慰自己:“世间最小的包袱斋做买卖也还需要些本钱呢,你这种无本万利的挣钱心态要不得。”
而在雷池之中,如油煎火熬自身皮囊魂魄,便是真正的鬼蜮谷历练。虽说相较于落魄山竹楼的打熬轻了些,可裨益也不小。并且雷池本就是天地间最熬人的牢笼,受此苦难,别有妙处,陈平安其实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筋骨、魂魄稍稍坚韧了几分。
乌鸦岭,从肤腻城白娘娘那儿夺来的一件雪花法袍,按照范云萝的说法,市价两三枚谷雨钱。若是卖还给肤腻城,应该会有一两枚谷雨钱的溢价。
只是一想到那个喜欢故弄玄虚的白娘娘,陈平安就心情郁闷。当时她变出了一张面孔,以此蛊惑人心,让陈平安愤懑不已的同时还有些心虚。
除了让那对下五境道侣背出鬼蜮谷的五具白骨,咫尺物当中还搁放有肤腻城十几个女官侍女莹莹如玉的白骨。至于能够在骸骨滩卖出多少价钱,他心里没底。
陈平安想到这里,忍不住向南方望去:不知那对道侣卖出高价没有?
所谓的一月之约,其实陈平安一开始就没当真,只是让对方安心收钱罢了。对方是否守约等足一月光阴,他根本不在乎,因为他并不会在奈何关集市露面。
若是对方提前携钱潜逃,他们就得时刻担心事后被追责,多少是他们的一桩心事;等够了一月更好,他们便可心安理得离去。让那位五境女修破开瓶颈,跻身洞府境,那笔神仙钱想必绰绰有余,还足可帮助她稳固境界,至于剩下的盈余能否帮助男子顺势破境,只看天意缘分。
至于陈平安为何如此,道理很简单。就像他在避暑娘娘的地库中一定要收取那两具执手赴死的白骨一样,为的不是求财,而是想找一处他们的故国故地,将他们的白骨合冢葬在那青山绿水之间。愿那人间有情人成双成对,终成眷属,愿白不负心的已逝之人生生死死皆在一起。
大道漫长,长生路远,修行当中,勤勉练剑出拳、不惧与强者对敌之外,做了这些他人不太愿做、我偏要停步去做的小事情,怎么就不是人生大快意?
在剥落山广寒殿避暑娘娘的闺房和宝库中都有收获,从杨凝性那儿还分了一千多枚雪花钱,不过陈平安觉得最值钱的,还是那块作为“门扉”
的寒铁,被墨家机关师精心打造出了一座广寒宫。
其实避暑娘娘闺房内的瓶瓶罐罐,陈平安还是很上心的,以后离开骸骨滩继续北游,天晓得会不会遇上几个有钱没地方花的大家闺秀、山上仙子,说不定她们一个猪油蒙心,就要高价买去。朱敛信誓旦旦说过,天底下就没有不想更好看的女子,若是有,那也是尚未遇上值得“为悦己者容”
的心仪男子而已。
至于捉妖大仙珍藏的那一大箱子兵书,陈平安还没来得及仔细翻阅,打算在青庐镇落脚后再一本本翻翻看,应该都是当初两大王朝和十数个藩属国遗落在骸骨滩的书籍,羊肠宫保存千年之后,成了陈平安小包袱斋的本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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