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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顾不得什么郡主形象,声嘶力竭地叫喊呼救。
林鹿奋不顾身冲向空地的举动吸引了在场诸多目光,其中便有一道格外炽热,那人方才被两位女郎缠着脱不开身,这时场面混乱,躲了人,正灼灼望向场中惹祸上身的小太监。
三分酒气
空地上乱成一团,散落各处的公子小姐不可能无所察觉,可他们只是投以淡漠目光,就连方才与陈凝珠言笑晏晏的一众贵女也无动于衷,甚至纷纷后撤开来,生怕畜生发狂连带着冲撞到自己。
除了林鹿,无人上前。
陈凝珠对这些一无所知,她满心惊恐,脸上涕泗横流,脚腕断了似的疼,磕在地上不住颠簸的后背更是持续迭加着痛感。
林鹿身上也疼,可他依旧飞跑着追赶失控的花马,曲指塞进口里,吹出短而急促的哨音,大声唤着:“吁——!砚洗!停!停下!”
到底是训练有素的御马,砚洗听到哨声就放缓了步子,并没让那长乐郡主受罪太久。
立耳轻摆,砚洗听出哨声是自身后传来,踩着步子就要调转马头。
“停!站住!原地别动!”
林鹿眼看马蹄子离陈凝珠的娇躯不过尺许远,慌忙又打起呼哨呵止砚洗,好在砚洗对林鹿很是信任,撂下蹄子定在原地,不耐地晃晃马头,喷着气打了个响鼻。
待林鹿气喘吁吁近前,看戏看了良久的院中众人也都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寒暄,却无一人上前帮扶。
林鹿道了声“奴才得罪了”
,赶紧将陈凝珠的玉足从马镫上解下,他不是不知郡主厌恶太监,但仍想也不想就跪地搀扶陈凝珠。
“郡主!郡主!”
林鹿小声轻唤,见她衣衫不整,又一咬牙脱下自己外衫披在陈凝珠颤抖不已的肩头。
这位素来喜马擅骑的长乐郡主,怕是此生都会留下深重阴影了。
陈凝珠面色发青,听到呼声哆嗦着抬头望去,见竟是位太监扶着自己,心头震惧同时由惊转怒,扯嗓子喊开了:“来人——快来人——”
“郡主,奴才不是……”
林鹿跟着瑟缩,张口欲辩。
“闭嘴!闭嘴!闭嘴!”
陈凝珠狠劲摇头,发丝散落下来,她自知失了脸面,便索性破罐破摔,将气撒在本就厌烦至极的太监身上,“杀千刀的阉竖!你怎么驯的马?!”
这时,侯府主人领着随从姗姗来迟,四散下去不停赔礼,各自安抚宾客送出门去,而陈凝珠受伤难行,便有下人上前欲用担架抬她回房看医诊治。
“别放他走!”
搬动中牵动患处,陈凝珠疼得口中嘶嘶倒抽着气,想起什么似的恶狠狠回头,“捆了丢进柴房,不准给水和吃食,待本郡主伤好亲自罚他!”
话音刚落,两名家奴立时将林鹿按在地上,抽出麻绳就地绑缚起来。
林鹿脸色煞白,连挣扎求饶都忘了,像一包货物似的被人扛上肩头,往侯府更深处去了。
陈凝珠还在咒骂林鹿,前后抬架的下人讪讪打断:“小姐,那……御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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