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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非耍性子，只想讓6景意識到，他會介意，也會難過。雖然6景現在沒那麼直了，但感情方面依舊沒完全開竅。

「看在你哄我的份上，准了。」江秩抒牽起6景的手，十指緊扣，還不忘補一句：「其實想想也沒什麼可吃醋的，畢竟你們撞號了。」

6景嘴角的笑驟然凝固，捏著江秩抒的手使了狠勁：「再多說一句我捏死你。」

舊球場這邊的路燈不多，散步的人也少，不會很惹眼。

「秩抒。」

江秩抒還偏頭和6景說笑，叫他的人已在前方不遠駐足。江秩抒抬眸時臉上難得閃過幾分錯愕，6景還沒看清，那份突然的驚訝就轉瞬即逝，江秩抒換上得體的淺笑頷：「教授，師娘。」

陳教授看向他們緊扣的手，6景才後知後覺抽出，神色略顯侷促尷尬。

陳教授心下瞭然，不禁打：「前陣子就覺得你不對勁，原來是談戀愛了。」

江秩抒自如回覆：「剛追到沒多久。」

「之前休學的事鬧得沸沸揚揚，還擔心你深陷囹圄走不出，也一直沒機會向你求證。年前與你父親見過一面，提及你時他跟我說了一二，所幸如今苦盡甘來，熬過了那段最難的日子。」說著視線落在6景身上，回憶片刻突然記起：「沒記錯的話上學期的選修課我還點過你的名，6……6景。」

6景點頭附和：「是的陳教授。」僵硬的肢體動作將不自在展露無遺。

「是直系學弟。」江秩抒的手悄然繞到6景身後輕拍安撫。

陳教授還想說什麼，師娘看出6景的緊張，及時把陳教授拉走：「話多。」

他們往後走了幾步，6景便拉著江秩抒逃離那個跑道，緩了口氣才審問江秩抒：「所以你休學那件事的前因後果到底是什麼？聽陳教授的話，那件事嚴重到你差點走不出來，還是你人生的至暗時刻？」

江秩抒談噱自若：「沒那麼誇張，原因就是上次說的，我打了那幾人。休學這種事畢竟是第一次經歷，所以頹廢了一陣，僅此而已。」

第63章甜膩

「江秩抒！」6景神情嚴肅認真沒有絲毫玩笑的樣子。

「我在呢，6景同學。」江秩抒挨著6景的肩頭，依舊嬉皮笑臉。

「你再不老實交代我要生氣了。」江秩抒的性子，6景斷不相信他會單單因休學的事而一蹶不振，那或許是原因之一，但絕不是主要因素。

「真沒騙你，當時我性向的消息無意間散播，總有找茬的人，我一氣之下將他們揍了一頓，後來被勒令休學。我可是天之驕子，大學都是保送進來的，突然經歷休學這種事一時半會接受不來。」

從他臉上辨不出真假，6景又問：「消息是怎麼傳出的？」

江秩抒聳聳肩，語氣散漫：「關於性向我向來不恥於人，可能有人問的時候我老實說了，記不清，也不重要。」

在揣度人心這方面6景堪稱拙劣，只是隱隱覺得事情沒江秩抒說的那麼簡單輕鬆。

一直以來，江秩抒給他的感覺都是表演型人格，展現在外的通常是一副儒雅端正，秉著良好教養卻時刻帶著拒人千里的模樣，以致於何濤他們見到江秩抒時或多或少都帶著緊張乃至畏懼的心理。但6景最常看到的是截然相反的一面，他會笑著逗6景，會把6景懟得啞口無言，會勾著他的手軟聲軟語，會垂頭難過，也時常展現他的細緻溫柔。他演得太好，久而久之6景都不禁恍惚了，分不清虛實真假。

6景看著江秩抒的眼睛：「學長，我發現你其實也挺愛笑的，但陳笑他們說你過於清冷，偶爾揚起的嘴角也只是禮貌的假笑。」他伸手往江秩抒勾起的淺笑兩邊戳了戳，小聲嘟囔：「這不笑得挺燦爛的嘛，就是笑的時候一肚子壞水。」

江秩抒笑得更歡了：「那你覺得我是你眼中看到的樣子，還是別人口中的樣子？」

他漸漸覺得江秩抒有種讓人沉溺的魔力，像一處看似不顯眼的淺灘，水位不深卻能將人困在當中。只是現在還無法確定，輕易使人沉溺的是渣男的手段，還是江秩抒本身的人格魅力。

不知不覺到了宿舍樓下，6景還沒回答江秩抒的問題，那也是近期困擾他的難題。以前的清晰目標突然變得動搖，如果那些都是惡意中傷的謠言，如果江秩抒並非渣男，那他現在做的和江秩抒交往，攻略他這件事還有意義嗎？

「到了。今晚要睡寢室？」

6景的思緒被打斷，他點了點頭：「是。」

江秩抒果然纏上來，食指指腹搭在他手背上緩緩往下輕撫，聲音低沉帶著慣有的引誘：「宿舍的床板會不會太硬了？公寓的床比較舒適，要不……」

6景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別想了，明早有課。」

江秩抒還不死心：「咱們有車，很快就到學校了，趕得及。」

每次都折騰到半夜，就算勉強起得來也沒精力上課，況且腰疼是另一個難以克服的難題。

6景懶得拉扯便直接威脅：「再多說一句周末也不去了。」

江秩抒立馬緘舌閉口。6景繞過鐵門往裡走了幾步，驀然轉身喊他：「江秩抒，」

江秩抒嘴角噙笑：「改變主意了？」

6景剜了一眼，鄭重道：「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我會自己探索。」

大學生除了上課以及社團活動，免不了參加幾個講座混學分，講座這種湊個數就能拿學分的香餑餑，拼的都是手，6景的四人小團體就只有他一個人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