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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钱铮在电话那边说道:“是他自己不想卖,刚才有几个小姑娘去买糖葫芦,他没搭理人家,把人赶走了。”
谁做生意还带赶人的啊。
还特意挑那么偏僻的摊位。
“快快快,照片搞起来!”
王辉在炒面区蹲了快一上午,现下一听有可疑商贩出现,立马来了精神,兴奋地说,“哥,你就用老人机拍,不管多糊我都能给它复原咯!相信我的技术!至于到底是不是咱们要找的人,到时候回队里再讨论。”
未等钱铮开口,王辉突然惊奇地吸了口气,小声说:“等会儿,你刚说的那个糖葫芦摊主是个老人吧,他好像往我这边过来了,我去看看。”
不远处的暗巷里,钱铮挂了电话,无奈一笑。
年轻人总是太着急,急着立功,急着抓人,却不知急功近利对于一名警察而言恰恰是最不可取的。一旦打草惊蛇,则满盘皆输。
钱铮留意到的那个摊主站着的地方就在后街不远处,这人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手推车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冰糖葫芦,几乎每个小孩儿路过,都会眼巴巴地望上几眼,流下羡慕的口水。
但是这含胸驼背的老人家很奇怪。
他跟别的摊主都不一样,他似乎并不希望自己的冰糖葫芦被人发现,所以他既不叫卖吆喝,也不接受别人的买卖,他似乎就喜欢站在那儿,然后时不时推着手推车走几步,换个地方。
他推着手推车沿着城西道走,他的目光是如此的漠然,以至于让他看上去像个很不好相处的难缠老头子。
最后他停在了离后街不远的地方,驻足了那么片刻,在他眯着昏花老眼看清后街处拉起的警戒线时,他竟然从兜里掏出贝雷帽戴上,而后一反常态地开始吆喝了起来——“冰糖,葫芦!冰糖,葫芦!”
他之前不吆喝,走到这人烟更少的地方反倒开始放大嗓门。
这下,有两个染着头发的小青年从别的地方跑出来,眼睛四下乱瞄,不付钱,却理所当然地让那老人从三轮车的后箱里拿出几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
吃霸王餐呢。
其实这样的行为说不上特别奇怪,甚至放进人堆里,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
但附近蹲守着的是市局的警察,这些人干了很久的外勤,甚至他们中的一部分,曾经有过一段甚至几段惊险的卧底经验。故而他们能够比普通人更敏感,更容易通过一些难以察觉的微小细节从而辨认出目标。
钱铮用余光看着那举止怪异的摊主,摊主察觉到了什么,浑浊的老眼动了动,扭过脖子往钱铮那边看了一眼。钱铮见状便顺其自然地假装在路边的狗笼处蹲下来,颇为友善地伸手摸一摸土狗的头,就好像自己只是个前来看狗的普通路人。
风吹过来,狗突然夹起了尾巴,龇牙咧嘴地冲着空气汪汪大叫。
老人余光看着那汪汪大叫的狗,漫不经心推着手推车继续往前,似乎不打算再吆喝了,去了更偏僻的小巷,慢慢消失。
“钱哥,上啊!他要跑了!看他刚才的动作,糖葫芦里怕不是藏着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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