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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徽从他怀里退出来,捂着有些酸痛的鼻子,桃花眼微沉,“是不是我陪你去打了疫苗你就走?”
许清屿垂眼看她,“嗯。”
云徽继续问:“是不是打完疫苗以后就不会来找我了?”
许清屿下颌紧绷,黢黑如墨的眼晦暗不明,声音低沉,“真这么不想看见我?”
语气带着无可奈何和自嘲,云徽忽然意识到,许清屿在跟她示弱。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她不想看见他这个样子。
“许清屿,我希望你过得好。”
她说。
回不去是真,伤害是真,他对她的好也是真。
许清屿凝视着她,像是觉得好笑,但更多的是无力。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想碰她的脸却又顾忌着不敢再往前,隔着空气摩挲她漂亮的眉眼,还有脸颊。
“真没机会了吗?”
他问得很轻,问出去后呼吸都下意识放轻。
昏黄的路灯将两人身影拉得极长,云徽受不了他眼里的情绪,偏头看向马路另一侧,轮胎碾压地面,红色的尾灯远去。
“你还记得那次在书房,我试卷的最后一道题吗?”
她忽然提起,许清屿微怔。
云徽知道他记起来了,温软的声音裹带着夜晚的干燥落进许清屿耳朵,“那道题,我答的是loveansneversaygregret。”
她看着他,“你跟我一起看过的。”
一瞬间,那些还没结疤的伤口重新裂开,比之前更痛跟猛烈,缠绕在心口的线断了一根,但并未因此好受,断掉的线狠狠扎进血肉之中,牢牢攀附着,挣脱不掉。
她的答案早已告诉他。
他却做了错误的选择。
“坦白说,才分开那几天,我怨过恨过,可后来我想了想,其实你做的没错,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
云徽继续说,“我很感谢你,也仅仅是感谢,因为你从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你很好,很优秀,只是我们再也不合适。”
她声音很温和,不见恼怒也没有任何控诉,只是在叙说一段过往,一段一日三餐再平常不过的过往。
她朝他跑得够久了,累了也倦了。
她扬起手,一根一根将他手指剥离。
掌心蓦地一空,许清屿心也跟着坠落至无底深渊,懊悔和恐慌爬上心头,他下意识伸手去抓她,云徽像是早已预料到,往前快走两步。
指尖从她裙子的布料掠过,什么也没抓到。
她刷卡打开门禁,进去之后又停住,回身看他,“许清屿,我们好聚好散。”
被自己曾经说的混账话干的混账事反噬是什么滋味,此时此刻许清屿正在遭受着,当初她是不是也是这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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