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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始是新承恩泽时上（第2页）

“好看。”

李昭自觉失礼道。

燕王笑呵呵地看着二人，将匕作赔礼送给了李昭，道，“咱们燕国上了战场的男子都会贴身带匕，李昭世子既然喜欢，得好好收着啊！”

燕王回身见着献恭，只一个眼神，献恭便心领神会地将弓箭递给了书颜，燕王看罢便满意地去戏台会众人了。

景山的戏台子已经荒废了几十年，近日承景登基，太后也只来得及让内监们打扫了一下，远远望去，旧旧的戏台子上莺歌燕舞，丝竹缭绕。

越王来得早，坐到了承景旁边，却见着所有人都高兴地看歌舞，唯有承景的脸上无半点喜色，眉宇间还带着愁容。

“皇上似乎…不高兴？”

越王试探性地问道。

“王叔，”

承景见是越王，笑一下便淡淡道，“你瞧瞧，才过了几天，大家兴致就这么高了。”

“新皇登基，”

越王恭敬道，“大家自然是从心底里高兴的。”

“可皇爷爷走了。”

承景满面愁容，低下了头。

“皇上，”

越王将身子微微靠近承景，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说道，“说句您不爱听的，皇兄只是去了一个他该去的地方。”

承景扭头看向自己的王叔，他不喜欢这个答案。

“皇帝啊，是这个世界最悲哀的了。”

越王忽而望向天空的孤雁，幽幽道，“寻常人家的老人殁了，举家都会自内心的伤心痛苦。可皇上呢？明明死了是天下人的哀事，却没人真正地悲痛。大家都在筹谋宠辱，算得失，哪儿有人有那闲工夫来伤心呢？也许也只有皇上您和殉葬的众妃吧！”

“越王也是吗？”

承景回想起眼前的这个王叔曾和自己的皇爷爷一起平过七王之乱，他也是有能力夺得天下的人，可他却偏偏让了天下，甘愿只做一个王爷，只镇守一方。

越王的心咯噔一下，他知道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陷阱，而且还毫无犹豫地跳了下去。

“臣是凡人，也食人间烟火。众妃贞烈，皇上仁孝。臣，望尘莫及。”

越王作揖道。

这时越王远远地望见自己的儿子李载垣带了一侍女向这里走来，他是来给皇上献宝的。

载垣小步趋走到承景面前，叩拜道，“臣李载垣给皇上献礼请安，恭祝皇上身体康健，长乐未央！”

太后见了便转过脸，盈盈笑语道，“载垣带了甚么好东西啊？”

载垣半跪着身子颔道，“回太后，皇上，没甚么好的。臣听闻皇上素爱临摹世间山水，故臣寻了这些上好的兖州锦墨献给皇上，还请皇上笑纳。”

承景的眉头深锁，道，“这兖州的锦墨不是早就失传了吗？你如何得来的？”

“回皇上，”

载垣仰起脸，笑道，“臣素闻皇上爱绘画，想求一张真迹，可臣总不能空手来吧？前年臣去兖州游玩时拜访了一些曾经出墨的名县，拜访了三百多家墨坊才找到了一位还会制锦墨的老人。可惜老人双眼已瞎，臣让手下按老人的方子制好了锦墨让老人验过了才敢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