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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房妈妈如何镇压，这里不细述了。等她进来，见到我一副见鬼模样。我也知道自己现在十成十的林姨娘模样。没办法，谁让我是林姨娘肚子里出来的，五官又是跟她极像的。少顿，房妈妈也不说了，立即命丫头给我洗脸重新换衣，然后接了我往寿安堂去了。还没进正堂，便听到林姨娘的声音，

“当年，我真正仰慕老爷才学，这才……我知道太太记恨我。可是这些年墨儿多乖啊。那年她进了葳蕤轩，不过半月，真正清瘦了一大圈。后来还是老爷……自打她离了我，太太给什么她吃什么，太太给什么她穿什么，从不挑剔。我是一个姨娘没错，可只要能让墨儿过着舒坦，我自然是什么都愿意，往日里，有了余力就想着贴补墨儿……如此，也从来不敢越过五小姐半分。”

我听了，极力控制着嘴角的弧度。王氏真是这些年没有林姨娘的折腾日子过太舒坦了，忘记了林姨娘的战斗力了。很快帘子掀起，屋里暖暖的，这才有老太太身边的丫头我帮摘去大氅。她们一个瞧我都像瞧鬼。唉……

自打我成了墨兰之后，这是第一次，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等我在盛老太太，面前跪下，目光下垂。我就瞧见王氏见鬼的表情。林姨娘瞧我，微愣之后，立即扑上来哭，

“墨儿……我的墨儿。是姨娘的错，都是姨娘的错，姨娘不该带你来这世上受罪的。本想着你如今已经记在了太太名下。怎么都比跟着我好，怎么……”

林姨娘开始哭了，哭的那个叫荡气回肠，那个叫楚楚可怜，伤心难过，悲痛欲绝，却是依然美丽无双。唉……林姨娘真是生错地方，这可是妥妥琼瑶女郎的节奏啊！

就在这林姨娘说出我已经记在了太太名下，这刘昆家神色就不好了。王氏捏紧帕子犟头倔脑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无语。

明兰不在，如兰也不会在。盛老太太房间里除了她跟前伺候的只有坐在一边王氏，她身边站着刘昆家。林姨娘跪在中间。我到时候，也是二话不说就跪下了。

盛老太太瞧了瞧我，淡道，“墨丫头别跪了。仔细地上凉，扶你姨娘坐下吧。”

这正堂可是烧着地笼的。盛老太太还是一如既往啊。

盛老太太扫过王氏，又道，“长柏婚事在即。太太着实辛苦，我瞧着你身边几个姨娘都是略识得几个字的。香姨娘是之前是服侍你的丫头，我记得老爷也曾经教过几个字。长栋这些年读书习字，想来也是没荒废。以后，有林姨娘，香姨娘住你，你也是可以轻快些。等长柏娶了妻，那海家女儿自是不错。以后有媳妇帮你主持中馈，又有姨娘帮你分担，太太也好轻省些。”

王氏闻言，又捏了捏帕子，忽道，

“今儿的事儿母亲不可只听一面字词。如今明丫头，墨丫头都记在了我名下。我对她们肯定是跟如儿一样的。今天我那姐姐来看我，瞧着墨儿不懂规矩，这才……”

我噗通一声，从杌子上跪下，因是地板太硬，我又没有那个跪的容易，眼泪立即就出来了。不用演！

“那年大姐姐出嫁在即，孔嬷嬷来教规矩。墨儿有幸跟着学，这才深知自己小时候有多不懂事。这些年墨儿感恩祖母教诲，感恩母亲养育，从来不敢越了规矩去。”

我抽哒哒的顿了顿继续说，

“素日里，母亲待我甚好。墨儿刚刚搬去跟五妹妹同住。纵使有些吃不惯，作为庶女也实在抹不开面要这要那，后来便好了。想是母亲知道了墨儿，心疼墨儿。”

我说着又开始抹眼泪，少顿瞬间，也在瞧着众人，果然，每个人脸色神色不一，

“如今我们回了京，亲戚家自然是要常来常往。故康姨妈每每来家里，都要我们去瞧瞧，自然是要去的。墨儿想着都是自己亲戚就算严厉些总是为了我们好。可是今日……”

我抬起头，眼泪不可抑制流出，“如今是十一月了，康姨妈要我去跪院子里的青石板。若是墨儿做错了什么，自当是受罚的。康姨妈说墨儿……说墨儿一个庶女有饭吃不饿死便是好的了。如今这个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知道给谁看……墨儿一时不服，这才……”

我不说了，只是哭。再去偷眼看王氏，她一时居然答不上。看起来是康姨妈没教好措辞。说时迟，那时快，就看刘昆的跪下了，

“老太太明鉴。我们太太就是个直脾气。每每康姨妈来，要见几个小姐，太太也是推脱的，实在推不过了，才找人去请。我们家太太好面子老太太也是知道的。这康姨妈拿事儿作伐，太太不好意思这才弄左了。”

盛老太太点头，对着王氏缓缓而言，

“这自古婆婆要媳妇立规矩，嫡妻要姨娘立规矩，都是无可厚非。可女儿家家的可都是娇客。我乏了。你们都下去吧，墨儿留下。”

很快，一干人都走了，屋里伺候的也只剩下房妈妈，只听盛老太太说，

“你那帕子可能给祖母瞧瞧？”

我闻言语塞，老老实实的把帕子递给了房妈妈。房妈妈拉起我在杌子上坐好。盛老太太拿到鼻子前闻了闻，又是左右翻看一会。最后让房妈妈还给我。我忍不住拿着帕子一擦眼，立即有泪落下。

盛老太太不觉莞尔，问，

“怎么做到的，我闻着还有一股子桂花甜香。”

我低头，“就是拿桂花水加了洋葱汁还加了红花油。有效果，没味道这才敢用的。”

我不敢抬头，耳边却是盛老太太闷闷的笑声。

装跟不装，似乎面对盛老太太的时候，从来不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