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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然看著他：&1dquo;我還記得上次見你，那個意氣風發的樣子，真是很難想像，不過現在也還不錯，這身皮囊至少還是和以前一樣。”

林淨寧忽然笑了：&1dquo;承蒙誇獎。”

侍者此刻端來了兩碗湯圓，放在桌上。

陳清然說：&1dquo;快嘗嘗吧，這麼冷的天涼的很快。”

林淨寧微微垂眸，並沒有著急吃，脫了外套放在一邊，慢慢的挽起袖子，淡淡的看了陳清然一眼，往椅子上一靠，輕道：&1dquo;陳小姐今天不像是特意要請我吃這個，如果有備而來的話，不妨直說。”

陳清然拿叉子的動作一頓，好笑的看著他：&1dquo;你這個戒備的心思什麼時候能放下來一會兒？真的只是想請你一起過元宵節而已。”

林淨寧表情依舊很淡，似乎在琢磨。

陳清然往嘴裡塞了一個湯圓，自顧自道：&1dquo;味道真的很不錯，而且這家店呢對今天來的客人都有祝福。”說著陳清然拿起身邊的茶杯，&1dquo;祝你財源廣進，長命百歲。”

話音一落，林淨寧的臉色微變。

他還記得上一次聽到這個祝福的時候，夜深人靜，喝著小酒，溫渝紅著臉一副認真的樣子，怎麼都看不出來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決定。

陳清然碰了碰他的杯子：&1dquo;想什麼呢？”

林淨寧回過神來，抬眼，神色復又清明，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茶里像是有冰山上的雪融化的涼意，他評價道：&1dquo;確實不錯。”

陳清然幽幽道：&1dquo;真是怎麼都瞞不了你。”

林淨寧放下茶。

陳清然換了語氣，正襟危坐道：&1dquo;我們合作。”

林淨寧猜到了。

陳清然開門見山道：&1dquo;我爸年紀大了，很多事情力不從心，董事會居心不良，所以他需要一個好的幫手，你現在離開了致遠，嘉興又回不去，這是最好的選擇。至於長輩們之前說的聯姻，不一定算數，你幫我爸穩定局面，我們幫你回到林家。”

這段話信息量很大，但怎麼看都是有利於他。

林淨寧靜靜道：&1dquo;為什麼是我？”

陳清然笑著說：&1dquo;只能看眼緣囉。”

林淨寧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道：&1dquo;你就不擔心，我這人野心太大，到時候你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陳清然看著他：&1dquo;不知道為什麼，我信得過你。”

林淨寧低聲笑了。

陳清然是陳見民人到四十才有的女兒，他也聽說過陳見民身體不太好，如今快七十高齡，還要應付董事會那些虎視眈眈的股東，就是擔心萬一決策失誤，大權旁落，打了半輩子的江山被人拿走。這些事情他們瞞得其實很好，但總會有人知道。難怪當年爺爺眼光如炬，要不是周櫻從中打岔，姑姑暗中使了手段，或許最開始爺爺看上的就是陳家，當時要說的揚州溫府不過是混淆視聽的緩兵之計罷了。至於後來為什麼爺爺忽然之間改變路數，把陳家就這麼推了上來，大概是無可奈何而為之，可能已經預料到身體變差，沒有多少時間給他鋪路了。要不怎麼說，林玉珍後來急了呢。